實質

神醫的血滴落在一邊倒地的適格者臉上,近在眼前的血腥味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聞過了。

他從未見過神醫受傷。神醫可以將各種他意想不到的東西抽取並利用,他現在會骨折倒地就正出於此。不過一般來說,這種骨折並不會過久持續,很快會衝進地下,準備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對手。他會短暫骨折,大概只是因為要讓他快速落地。

但這次,骨折卻並沒有離開他的身體。他開始感覺到吃力,感覺到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這正是他拖著快死的身體即將被公司開除時候常有的感覺。那種身體全面衰竭,一句話不想說,一動也不想動的感覺令他恍惚,令他記憶猶新。

成為適格者之後,這種衰竭感再也沒有靠近過他,可此時其卻輕而易舉地在他的血管中穿梭,將異物感在他的全身推行。被推行的異物感覺越來越多,麻木也擴散得越來越快。

藉助神醫的所能,這生死簿所能發揮的力量遠超這神醫的表現。不是什麼快速的打擊,沒有什麼被攔截的可能,這種衰竭感由內而外。

神醫流血了。他是從來不流血的。因為他總能第一時間移除自己的傷勢,令自己完好無損,他甚至可能來不及感覺到分毫疼痛。但此時,他卻在流血。

流血只是個開始。他流血的手此時已經玻璃般爆開,散落一地。

神醫無法及時修復自身。這可能是他的意識受到了時間的束縛,也有可能是生死簿在拿他做實驗,實驗其剛剛稍有理解的力量。

這一切都是多餘的。無冕之王不是先前的那個他,他可以將目標直接當做活頁,用於隨意組裝自己的所能。

用從神醫身上剝離下來的力量來直接對抗神醫自己,來進行毫無顧忌的測試,奢侈,但和用手機電腦民用並無實質上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