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深 作品

42. 門豪門嬌小姐2 宿疾

 除了第一天, 綺羅和司徒清共進了晚餐,第二天第三天綺羅到餐廳用餐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過司徒清。

 他似乎不喜歡下來吃飯。

 別墅備餐區做的飯真得超級贊, 綺羅一個人吃其實也很開心,但她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一個人吧。

 司徒清顯然沒把她說的要陪養感情的事放在心上。

 她連他的影子都見不到。

 這兩天, 綺羅也算把別墅給逛了個大半,別墅一共五層。

 第五層上有個超大的露臺和泳池,第四層則是娛樂休閒運動健身的地方。

 綺羅也上過三層,三層是全部打通的設計,裝修風格相當簡潔, 擺設也不多, 想來也是為了方便司徒清在這區域活動。

 不過綺羅沒在三層待多久,甚至沒有見到司徒清的面, 就被一個叫李睿的男人阻止了她對三層樓的探索。

 對方自稱是司徒清的貼身助理,不讓綺羅繼續深入的理由是司徒清在休息的時候, 不喜歡有人打擾。

 冠冕堂皇。

 明明就是司徒清不想見她。

 綺羅對人的情緒很敏感,那天司徒清雖然表面上對她很客氣。

 但綺羅能感覺出來, 他似乎對她有種莫名的防備心。

 不討厭卻防備,他難道覺得自己會害他?

 為什麼呢?綺羅想不通。

 她對司徒清的瞭解, 僅限於原主關綺羅的記憶。

 司徒清19歲跟隨母親駕車外出, 發生車禍,母親孫茹蘭當場身亡, 司徒清被送進搶救室, 之後雙目失明,無法視物。

 不到半年,父親司徒文另娶,繼母廖淑華帶了一個兒子進司徒家, 並給兒子改名司徒彥。

 令人震驚的是,司徒彥竟然是司徒文的親生兒子,還比司徒清大了三歲。

 圈子裡有消息稱,廖淑華其實是司徒文的初戀,只是因為兩人的家世並不門當戶對,所以被迫分開。

 後來司徒文跟孫茹蘭結婚,廖淑華偷偷生下了司徒彥,還把孩子給撫養成人。

 孫茹蘭車禍去世,司徒文唯一的親兒子成了瞎子,廖淑華知道後就帶著孩子出現,成功上位。

 豪門圈裡的大多都是人精兒,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總覺得不太可能。

 可是當年的車禍已經被調查過,確實是意外事故,並非人為。

 事實擺在那兒,外人也不能說閒話,至於心裡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司徒清重傷昏迷後醒來成了個治不好的瞎子,孫家早年又全家移民國外。

 知道發生車禍的事後,只有孫茹蘭的一個大哥回國參加了孫茹蘭的葬禮,甚至沒有去看望還在醫院的司徒清一眼。

 都說豪門血緣親情涼薄,獨看孫家便可見一斑。

 而現在,距離當年車禍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

 聽說結婚之前司徒清一直住在司徒家主宅,婚房裝修好後才搬到了這邊。

 綺羅回想著有關司徒清的寥寥數語,覺得車禍後的那幾年,他大約是過得不太好。

 所以對她這個陌生的新婚妻子有所防備,也是自然。

 可是綺羅還想著跟人培養感情呢,看來在這之前,還需要消除司徒清對她的防備心才行。

 綺羅還沒想到合適的方式,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老闆,今天也不打算來公司嗎?】

 發信人備註安姐,是綺羅名下公司星月娛樂的總經理。

 關綺羅大學學的是編導專業,星月娛樂是關正雄送給關綺羅的20歲生日禮物,只是關綺羅事業心不強,一年了都沒怎麼好好經營過這家公司。

 安姐全名安欣,一年前聘入星月娛樂。

 關綺羅記得,因為她這個老闆對公司的事不上心,還總是喜歡瞎搞,星月娛樂現在的發展前景堪憂。

 安欣已經有了想要辭職的打算。

 安

欣能力不錯,如果真得走了,那就是星月的損失。

 想到這裡,綺羅也不再研究司徒清的事,直接回復安欣道:“來。”

 然後去衣帽間挑了套衣服,拿上手機和包出門去。

 家裡有專車和司機,司徒清平時基本上不會出門,司機一般負責接送客人,算是別墅裡的閒職。

 得知綺羅要出門,司機王叔很快將車從車庫開了出來,一輛黑色賓利平滑到綺羅面前。

 等綺羅上車後,緩緩從院子駛離。

 三樓,李睿看著窗外院子離開的賓利,沉聲道:“關小姐今天上了三樓,被我攔下了。”

 司徒清摘下了扣在左耳上的藍牙耳機,握在手裡,語氣隨意:“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她就是問你為什麼不去二樓餐廳用餐。”

 “對了,她還問我要了你的電話,不太好拒絕,所以我給她了。”李睿轉過身看著司徒清說。

 “嗯。”只是一個電話號碼,司徒清神色淡淡,並不在意。

 李睿見他似乎並不關心關二小姐的事,便轉而提起另一件事說:“廖淑華收到了愛羅私家拍賣會的請柬,她最近正在跟龍家結交,龍家的那位夫人是位彩鑽狂熱愛好者,所以廖淑華應該是為了拍賣會那枚四色鑽石胸針去的。”

 司徒清:“讓羅恩去,她想要敲門磚,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

 李睿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司徒清說完,忽然緊抿住唇,雙拳微握,下頜緊繃,一副極力忍耐的神情。

 李睿見狀,皺眉道:“頭又疼了?”

 說著蹲下身就在旁邊的茶几上拿取藥瓶,李睿一擰開瓶蓋,發現這個月的分量還剩了很多,驚詫道:“怎麼還剩這麼多?你沒吃藥啊?”

 司徒清偏頭“看向”李睿的方向,聲音淡漠,“那藥已經不管用了。”

 吃了兩年,早就沒什麼效果了。

 李睿一怔,慢慢將手裡的藥瓶放了下去,起身道:“我讓薇薇晚上過來一趟,或許她還有別的辦法。”

 聞言,司徒清沒什麼反應。

 李睿說這話其實也沒什麼底氣,李薇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一名私人眼科醫院的醫生。

 薇薇說過,她給的藥已經是目前對司徒清的病情最有效的了,如果還是無法控制的話……

 李睿神情沉默,他是唯一一個看著司徒清這三年怎麼“活”過來的人,車禍加諸在他身上的苦痛遠不止外人看到的眼盲這麼簡單。

 司徒清並不是突然瞎的,而是從一開始的視線模糊到視物不清,再到最後的雙目失明。

 視神經萎縮造成的頭疼幾乎成了他的宿疾,每一次發作都代表著他雙眼的情況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李睿無法感同身受這種痛苦,只是覺得老天爺對待這個年輕人未免太不公平。

 李睿跟司徒清是很早就認識的,他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司徒清的媽媽孫茹蘭資助生活上學。

 孫茹蘭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說話有種江南水鄉般的溫軟,司徒清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李睿小時候就非常羨慕司徒清,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司徒清的時候,司徒清在鋪著柔軟地毯上的房間裡堆著樂高,孫茹蘭在司徒清旁邊非常耐心的陪著他。

 那是李睿曾經非常向往的一幕,他甚至想過如果孫茹蘭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就好了。

 孫茹蘭一直資助李睿到大學畢業,只是在李睿大學畢業不久後,孫茹蘭就出了車禍。

 李睿是過後許久才得知這個消息,想到孫茹蘭,他心中悲痛,在成年後第一次去司徒家拜訪,想要看望一下司徒清,只不過被司徒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