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番外:林驚鵲x賀斯梵
戲散場。
賀南枝跟著團裡一眾同門登臺出演完,又訂好了附近的餐廳,熱熱鬧鬧的提前過中秋了,近凌晨時分,柳成竹滴酒不沾,將年紀小些的,親自護送回去。
林驚鵲則是獨自回到老城區,如今已經隨著當初拆遷重建,變成了新的景區。
沿街白牆黛瓦的建築物頗有仿古韻味,幽靜夜色的映襯下,人的心也是跟著靜的,她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走了一會,淡妝的眼眸裡,直到看到前方臺階上有抹黑色高挺的身影。
是賀斯梵。
他坐在那裡很久了,蒼白長指掐著根點燃的煙,細霧模糊了凜冽沉靜的側臉輪廓。
一年時間裡,林驚鵲也數不清他是第幾回坐在她必經之路上。
而往常她都是視若無睹,賀斯梵也不會做出過分糾纏之舉,好似碰一面,看到彼此相安無事,她有自己戲團,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更像是同時空兩條平行線,偶然的擦肩而過了一下。
這次林驚鵲沒有在往前走,站在原地,哪怕只是片刻,也讓賀斯梵把握住了天賜良機,隨著掐滅菸蒂的動作,散開的一抹白色燒灰也沾了指腹,晃眼的功夫,已經邁步下了臺階。
他說:“最近剛擺脫了輪椅,終於能像個正常人走路。”
林驚鵲如水的視線,下一秒果然就朝那西裝褲的膝蓋滑過,隨即,啟唇淡聲“陪我走一段吧。”
賀斯梵跟著她並肩朝前,上個月林驚鵲就從戲劇後院搬了出來,為跟人閃婚的祝白夢騰了個婚房用的屋子,她是師姐,一向都是忍讓,為戲團考慮的更多,便在附近租了間房暫住。
這些賀斯梵都瞭如指掌。
而林驚鵲也知道,他腿上的傷仿若被病魔糾纏上了,怎麼都養不好,稍微狀況好轉點,就因為公司生意上的事忙到廢寢忘食,手術都能忘記,硬是拖成了陳年舊傷。
上一次,倪秘書私自來跟她說時,賀斯梵中午才做了場手術,下午麻藥一散,就西裝革履的出席商業活動去了,林驚鵲眉尖微蹙,停了下來。
賀斯梵知道她有話,異常沉默等著。
林驚鵲又開始朝前走,身後是夜色,聲音打破了平靜:“如果能重來,我會後悔為了一時之氣,給你郵寄慈善捐贈書,這樣你就不會遠赴外地找我,也不會碰巧遇上地震,不會為了護住我,被倒下的戲臺柱子壓斷了腿。”
“驚鵲,你跟我道過謝了。”賀斯梵薄唇溢出的聲線染著淡啞,也不知是抽太多煙的緣故,他言外之意很明顯,地震這事已經翻篇了,除了在場戲團寥寥無幾的人知道外,他那邊連平時隨行的秘書也不得而知。
林驚鵲笑了:“兩不相欠的話,你為何來此?”
身旁的男人再次被問沉默。
她似嘆了口氣:“賀斯梵,你一向以家族利益為先,不該被情愛牽絆的,這個事實,在你選擇跟雷家聯姻那次,我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你又何必反倒是裝起糊塗?比起我,賢
良淑德的名媛閨秀跟你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麼久,
賀斯梵終於聽到她對自己說過最長的話,
可惜是勸他打退堂鼓。
彼此間氣氛依舊是沉默。
林驚鵲也不指望賀斯梵會回答什麼,她與他從始至終連上桌談情愛的籌碼都沒有,望著前方熟悉的路燈,她就此停下,平靜望著他冷硬線條的側臉:
“我分身乏術還要敷衍你,賀斯梵,別再來了……”
賀氏集團開完早會。
裝修灰暗的辦公室裡,賀斯梵已經走神打碎了三杯咖啡杯,看著簽好字的文件暈染開了褐色液體,手臂撐在桌面,周身的氣壓低到門外的倪秘書都不願意進來收拾殘局。
誰進來,怕高低都得挨一記賀斯梵的冷眼。
他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去咖啡,隨即拿出手機,也是走到困境了,想到謝忱岸給賀南枝的那場求婚,一小段視頻私下傳播開後,羨豔了不知多少名媛,至今都無人能超越。
論起如何取悅女人,賀斯梵這點上,是甘拜下風的。
他想找謝忱岸求經驗,又記起求婚現場還有另一位出謀劃策。
於是索性在微信上拉了個群:【港城千億債務群】
下一秒。
等他將人拉進去。
謝忱岸和容伽禮又雙雙退群了。
皆是默契地認為,跟賀斯梵從不存在什麼經濟糾紛。
看著系統自動消息,過了足足十來分鐘。
賀斯梵面無表情地把群名改成:【港城千億落入誰手,誰心裡有點數】。繼而,又強行將這兩人拉了進來。
謝忱岸:「?」
容伽禮:「謝忱岸,你岳父家這位賀總為何這般怨婦氣度?」
過兩秒,謝忱岸回覆:「容伽禮,他定是有事相求。」
賀斯梵心思被看穿,也懶得遮掩什麼:「幫我出個主意,怎麼才能讓林驚鵲願意跟我和平共處。」
容伽禮:「你不如把群名改成賀總出嫁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