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169. 第 169 章 完結篇1(下)……

四兒捧起來,將那鳳凰放在了那山河之間。

當他放下的那一刻,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卻見那青翠欲滴的鳳凰,在那一輪鮮潤的紅日之間展翅欲飛,紅色的光暈和那鳳凰五彩斑斕的翅膀渾然一體。

要知道,原本這巨型玉雕自然也是精美華麗大氣磅礴,是震撼人心的存在。

可無論是山川還是雲海,這都是自然之美,是靜態之美。

但是現在,那展翅欲飛的鳳凰,卻瞬間打破了原本靜態的格局,波瀾壯闊的雲海背景中,一隻華麗的鳳凰隨著那輪紅日冉冉升起,那鳳翔九天的氣勢和山川起伏雲海翻滾合為一體,讓這件藝術品瞬間有了強烈的衝擊力和節奏感。

眾人那麼遠遠看著,甚至覺得那鳳凰即將衝破雲霄,直上九天。

這撲面而來的華麗,這窮盡藝術極致的渲染,讓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看得幾乎窒息。

以至於過了很久後,現場才響起轟動的掌聲,人們驚歎,叫好,為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感到興奮。

就在這潮水般的讚譽和掌聲中,四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江山如此多嬌》。

良久,他喃喃地道:“所以,我終於出師了嗎?”

***************

陸緒章和孟硯青悄然離開,兩個人乘坐汽車,來到了那處城堡花園。

孟硯青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場景:“在我大概四五歲的時候,我來過這裡。”

就她記憶中,這裡很美,有藤蘿,有玫瑰,有忍冬,她在花園裡四處玩耍,還可以盪鞦韆,好像就是在這裡,父親和哥哥發生了第一次爭吵,兩個人吵得很激烈。

陸緒章牽著孟硯青的手,走入了這處城堡,這裡已經很多年沒人打理了。

這麼往裡走著時,孟硯青感覺,陸緒章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了。

孟硯青側首,看向陸緒章。

陸緒章微抿唇,看著前方,此時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成片的玫瑰花和那巍峨壯麗的古堡相映成趣,這裡是浪漫美麗的所在。

但是於他而言,卻是一段血腥而痛苦的回憶。

他望著前方,望著被風吹過的玫瑰園,很久後才道:“我們要去看看嗎?”

他的聲音很低。

孟硯青便明白了,她停下腳步,看著他。

風吹起,吹來玫瑰花的香味,那香味縈繞著他們,這讓她感覺到一切變得虛幻起來。

她望著他,問:“我想看看。”

她走了後,最開始那三年都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識不成型,她不知道她走後發生了什麼。

她心裡明白,陸緒章在逃避,逃避那三年發生的事情。

但是她更明白的是,陸緒章心底一直沒什麼安全感,有時候她半夜醒來,會感覺到他的不安。

他會緊緊抱著自己,好像生怕自己飛了一樣。

特別是陸亭笈出事後,那種不安與日俱增,這讓孟硯青越發覺得,必須來一趟法國,來一趟這古堡,去打破他心裡的不安。

孟硯青握著他的手:“緒章,我想讓你陪著我過來,走到這裡看一看,看看曾經那個逝去的我,也想聽你提起那時候的種種,我們可以敞開來談談。”

她看著他,笑得溫柔淺淡:“我知道你不想提,這對你來說是痛苦的,是不想提起的,但是如果不提起,你心裡永遠藏著一片陰影,是不是?”

陸緒章輕抬起眼,看向孟硯青。

這個真實的鮮活的她。

他來到這裡,昔日的陰影便如同這百年古堡的影子一樣,將他牢牢罩住,那種絕望和痛苦的窒息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她說得對,她就在自己身邊,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於是他到底是挽著她的手,走在那玫瑰花間:“我帶你過去,帶你過去看看。”

穿過一處年代久遠的木屋,走過一片玫瑰花海,兩個人終於來到了河邊,在那流水潺潺中,孟硯青看到了一處白色的墓地。

在各色花海圍繞中,她看到了那墓碑上的字,是用中文寫成的幾個字“孟硯青之墓”,下面的落款是陸緒章。

孟硯青看著這墓地,想象著自己死後的種種,陸緒章悲痛之下,知道自己哥哥的消息,於是在那特殊的年月,克服種種困難,終於帶著自己的遺體遠渡重洋來到了法國,將自己埋葬在這裡。

換個位置想想,如果陸緒章早早沒了,那個萬里迢迢過來法國的是自己,那個情景,她怎堪忍受。

陸緒章怔怔地看著那墓碑,過了半晌後,他伸出手指來,修長手指一點點摩挲過“孟硯青”那三個字。

孟硯青沒說話,就從一旁沉默地看著。

過了很久,陸緒章才道:“你走後,我帶著你的遺體來到法國。”

孟硯青:“我哥哥說,要用他的方法,讓我死而復生,你信了他。”

陸緒章頷首:“嗯。”

白色大理石墓碑旁的忍冬花輕拂過那墓碑,陸緒章的視線變得縹緲而遙遠。

孟硯青微吸了口氣,側首看著他:“他折磨你了。”

陸緒章卻是抿唇,輕笑了下,很不在意地笑了下。

之後,他才道:“也沒什麼,他只是說我們是夫妻,只有用我的血才可以救你,他給我吃了一些藥草,說讓我去召喚你,把你召回來。”

提到這裡,他聲音有些艱澀:“試了兩次,不成功,但他又告訴我,想到了新的辦法,可以再試試。”

他閉上眼睛,苦笑:“到了最後我都絕望了,因為我出現了很多幻覺,我總感覺你出現了,我就追在一片迷霧中,可是我怎麼追都追不到你,我拼命地喊你,你頭也不回,你不理我,你好像不認識我了……”

孟硯青默了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對羅戰松的事那麼在意嗎?”

陸緒章:“為什麼?”

他這麼問著的時候,恰好有一片被風吹落的玫瑰花輕灑在了那墓碑上。

孟硯青蹲下來,為自己上一世的墓碑拂去了那玫瑰。

之後,她才說起自己的種種經歷。

她垂著眼,看著自己的墓碑,說起經歷的種種。

陸緒章沉默地站在那裡,安靜地聽著。

當落日的餘暉輕輕灑在遠處轉動的風車上時,孟硯青終於講完了。

陸緒章輕攥緊了拳,啞聲道:“所以……最開始你生我氣,因為在那個被別人寫定的結局中,亭笈出事了。”

孟硯青:“是。當然也是因為生你氣,反正我沒看到最開始,只看到中間,我不知道——”

她苦笑,看著他:“緒章,對不起,是我太任性,我不知道最開始的那一切,我不知道你受了那樣的痛苦。”

其實現在想來,她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奇蹟,其實都是因為哥哥和他。

最初的時候,她根本沒什麼意識,就是虛無縹緲的一片,是後來才慢慢凝聚在一起的。

也許這個世上真有什麼奇怪的法術,也許哥哥的辦法說有用的,她才會死而復生。

陸緒章深卻搖頭,低聲喃喃道:“硯青,不怪你,我怎麼會怪你,都怪我,怪我,沒有堅持下,你哥哥說得沒錯,我當時的幻覺也許是真的,其實你就存在,一直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堅持了九十九步,卻在最後崩潰了,放棄了。”

他會忍不住想,如果他能再堅持,也許她哥哥的那些方法真的會出現奇蹟,也許她就不會飄蕩在人世間十年,受了十年的苦。

孟硯青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來。

四目相對間,她捧住他的臉,輕笑道:“別這樣,緒章,這樣我會心疼你,會很心疼你。”

陸緒章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

孟硯青:“緒章,你看,這裡的風在吹著,花是開著的,這裡確實有一處墓碑,但是我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笑看著他:“這不是你的夢,也不是幻覺,更不是虛無縹緲的想象,我得到的奇蹟,是你用曾經的痛苦換來的真實,我踏踏實實地存在著。”

陸緒章便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溫軟纖細,帶著似有若無的香。

陸緒章深吸口氣,埋首在她髮絲間,有些貪婪地汲取著:“對,你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是夢的話,夢沒有這樣的顏色和觸感。”

孟硯青輕笑:“我們擁有了,便不會消失,這是我們實實在在抓住的人生。”,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