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白 作品

第 160 章 柳惜娘是洛婉清


說著,謝恆將螞蚱放進洛婉清手中,便直起身來,領著青崖轉身往外。

青崖帶著人跟上謝恆,同謝恆一起走下臺階,青崖看了謝恆一眼,試探著道:“公子這是何意啊?”

“給她一個機會,也給己身一個機會。”

青崖聞言,回頭看了臺階上洛婉清一眼,一挑眉頭,為謝恆撐著傘走下去。

洛婉清拿著這隻螞蚱,摩挲著螞蚱。

她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拉了拉螞蚱的腿,螞蚱果然動了起來。

她坐在臺階上,看著天一點一點亮起。

想了許久,終於站起身來,走向自己房間。

她將早已準備好的孝服取了出來,穿戴好後,站在鏡前。

她爹去時,她一路太過匆忙,根本沒來得及為她爹收斂屍身,披麻戴孝。

如今她終於穿上孝衣,然而鏡子中的人,卻已經不是當年溫柔怯懦的姑娘。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將孝帽帶在頭上,用一朵白花穩定。

“父親,”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平靜道,“我去了。”

說完,她轉身走到桌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血書、她爹孃的姻緣帶等一干證據,隨即下山。

她從監察司走出去,走在黎明前的長路上,黑暗籠罩了整個東都,她一身麻衣獨行於夜色。

洛婉清走出監察司時,所有朝臣都行往皇宮。

鄭璧奎正要出門,就聽探子趕了過來,急道:“大公子,柳惜娘穿了一身孝服出門。”

“孝服?”

鄭璧奎皺起眉頭:“她去哪兒?”

“看方向……是順天府。”

探子遲疑著開口,鄭璧奎想了想,隨後猛地反應過來,急道:“不好!”

說著,鄭璧奎立刻翻身上馬,通知了人道:“去通知三殿下,說柳惜娘去順天府了,我去攔人,讓他盯著謝恆。”

鄭璧奎說完,抬手一揮:“跟我來!”

說罷,便帶著人駕馬一路狂奔而去。

鄭璧奎趕往順天府時,紀青正坐上張家的馬車,由張逸然送著出城。

張逸然看著對面易容後的紀青,端著茶杯,聽著對方道:“本來我是要直接走的,但是我想想,怕張大人為我掛心,便還是來見張大人一面。”

張逸然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捲入這些。”

“這本就我的罪,沒能為洛家作證,我已很是對不起你們了……”

“無所謂了。”張逸然搖頭,“終究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紀先生……離開也好。”

兩人說著話,風捲起馬車車簾,一位穿著孝服女子低頭與馬車擦肩而過。

熟悉的清香從風中傳來,張逸然動作一頓,他意識到什麼,慌忙捲起車簾。

那女子身形單薄,要配長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瘦孤寂,但每一步又走得穩穩當當。

“是柳司使?”

紀青探過頭來,認出洛婉清腰間長刀,看向張逸然,忙道:“她這身打扮是去哪裡?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張逸然聞言,不自覺捏緊了車簾,然而想了片刻,他卻還是逼著自己放下簾子,輕聲道:“柳司使心思深沉,做事自有打算,不是我等該操心的。”

說著,張逸然勉強笑起來,看向紀青:“我們還是說說之後的事吧,紀先生打算去哪裡?去揚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