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鴻落雪 作品

第 65 章 年少春衫(十一)





衛風驚疑不定地看著她,“曲清都對我不管不顧,你管我作甚?”




“自然是因為……”曲豐羽笑容微斂,“總之你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有錯,你娘她腦子不太清楚,恨不得殺光整個陽華宗,哪裡有功夫管你?聽小姨的話,對那江顧有多遠離多遠,這黑心肝你百八十條命都不夠他玩的。”




“不許汙衊我師父!”衛風怒道。




曲豐羽痛苦扶額,“我就知道。”




江顧那廝生得極好,性子卻極為冷淡,又是修無情道的劍修殺人不眨眼,放在修真界簡直就是招引狂蜂浪蝶的香餑餑,那些個腦子不清楚都覺得自己獨一無二能感化他破他無情道,奈何江顧一心修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偏偏他又極為聰明,不管修為比他高的還是比他低的,在他跟前露了臉惹他不快,少說也要扒層皮。




可即便如此,那些追求者依舊鍥而不捨,甚至不乏些情深似海死心塌地的,不過鑑於近幾年江顧修為大增,殺起人來毫無顧忌,敢出現在他面前的修士倒是少了




()許多。




衛風這樣陷進去的曲豐羽見得多了(),




(),




絕對是死得最慘的。




“我不練了!”衛風怒氣衝衝道:“你若再敢對我師父不敬,我就對你不客氣。”




“……”曲豐羽恨鐵不成鋼道:“你可知道那日在上巧坊,若不是我攔著,江顧就要生割你的元神?”




衛風白著臉張了張嘴,臉色發狠道:“我樂意!”




他元神腰間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元神乃是修士最重要的根基,被動一絲半點都能察覺到,而且痛楚不比搜魂少,他早在醉酒醒來時便察覺到了元神上的疼痛,但上面還被“貼心”地覆上了治療和蔽痛的法陣,哪怕以他現在的體質蔽痛的法陣根本沒有效果,但他也一直忽略當做不知道。




師父取他元神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偏偏曲豐羽要點明。




“你——你可真是——”曲豐羽被他噎得不輕。




衛風攥了攥劍柄,轉身就跑出了後山的結界。




曲豐羽沒有再追,盯著少年倔強的背影咬牙,“糊塗!”




——




傍晚時分,衛風渾渾噩噩上完了一天的課,出門便看到了氣勢洶洶來逮他的玄之衍和柳獻,抿了抿唇,攥著木牌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院門處。




玄之衍耳朵上的玉墜閃了一下,緊接著就傳來了衛風頹喪的聲音:“我走了,別等了。”




玄之衍氣悶道:“衛大爺,你到底怎麼回事!羽長老說你還沒開始就跑了,宗門大比你又不參加了嗎?”




“參加,但我需要先確定一件事情。”衛風懶散道:“別擔心了,我沒事。”




通音符閃爍了兩下,而後便陷入了沉寂。




“師兄,衛師兄他……”柳獻欲言又止地看向玄之衍。




玄之衍擰眉道:“他這段時間很不對勁,肯定有事瞞著我。”




“衛師兄一門心思都撲在江長老身上,有江長老在,肯定不會有事的。”柳獻抓住他的胳膊,“師兄,我們回去吧。”




“不行,你不知道衛風,江長老對他越重要,他就越悶不吭聲。”玄之衍神色有些凝重,“而且一旦他反應過來江長老在意的人不只有他,就會……”




“會怎麼樣啊?”柳獻好奇道。




玄之衍頓了頓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只有衛風一個朋友嗎?”




柳獻茫然地看著他。




“朋友對他來說彼此之間都是唯一的,他不會有除了我之外的朋友,同樣他也忍受不了我有其他朋友。”玄之衍有些擔憂,“他一旦認定了誰要做自己的什麼人,就很難再改變,執拗得很。”




柳獻有些詫異,“那要是你有了別的好朋友……”




“他會發瘋。”玄之衍像是想起了什麼糟糕的回憶,臉色發綠道:“這祖宗脾氣是真爛透了。”




“師兄,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當朋友?”柳獻有些不滿。




玄之衍笑了笑,“當然是因為我們臭味相投啊。”




()柳獻看著他溫和的笑容後背忍不住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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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怎麼挑撥離間?




——




夕陽斜照,後山樹影婆娑。




一襲紅衣的少年揹著手溜溜達達地沿著林子裡的小路往前走,高束的馬尾扎著銀藍色的髮帶,腰間掛著金鈴玉佩,一身打扮豔麗又奢靡,偏他生得模樣俊朗唇紅齒白,即便是副懶散的樣子,也讓人瞧著賞心悅目。




尤其那雙眼睛,明亮溼潤,眼角微微下垂,抬頭看來時便讓人先生出三分愛憐來。




可惜傍晚的後山只有靈獸和幽魂。




衛風仰頭看著四周的古木高林,依稀辨別出此地關著路自明,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周懷明,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