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誰與歸 作品

第二百一十章 鮮衣怒馬正年少





這讓京營的軍兵們,格外的安心。





龍旗大纛在京營飄蕩一天,就證明大明振武就會不結束。





上次朱翊鈞手刃賤儒陳友仁在京營散播開來之後,朱翊鈞進入軍營,軍兵發自內心的擁戴。





朱翊鈞和戚繼光聊了下東北戰事,大寧衛和土蠻汗彼此進行了二十多輪的小範圍交手,互有勝負,但是大明依託營堡之利,完全擊退了土蠻汗奪獲大寧衛的企圖。





王如龍不是湯克寬,王如龍是戚繼光的嫡系,聽從將令,根本不主動出營堡作戰,青龍堡、杏樹堡、桃吐山堡,就是互為犄角之勢,土蠻汗沒有火炮的情況下,想要攻下,就是痴人做夢。





喀爾喀五大營也是在李成梁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李成梁用兵極為詭異,若不是喀爾喀萬戶速把亥跑得快,差點被李成梁給掏了腚,速把亥戰略轉進的時候,從馬上摔下去,摔折了一條胳膊,短時間內,無法對彰武形成有效攻勢。





“速把亥是非常絕望的,因為即便是打敗了彰武守軍,從彰武到平虜堡,遍地都是土營堡,必須要啃下來,否則入寇遼東,就是有去無回。”朱翊鈞的軍事天賦為零,但他也知道,速把亥敢玩穿插,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旦速把亥冒進,就像是步兵入了地雷陣,四面八方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侯於趙在遼東的屯耕,給直接對手速把亥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臣比較擔憂左右兩翼和解。”戚繼光頗為擔憂的說道:“三娘子這個人,雖然看似恭敬,但是她一直在尋求左右兩翼的和解,上次她從青龍堡前往土蠻汗金頂大帳,商量了此事。”





對於政治人物而言,性別是其次的,政治身份至關重要。





“戚帥所慮也是朕所擔憂之事,戚帥太能打了,朕還以為北虜孱弱,但是湯克寬之死,的確是明確的告訴了朕,即便是被戚帥耍得團團轉的董狐狸,都能殺得了湯克寬。”朱翊鈞也是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得裡挑外撅下,讓左右兩翼不能和解,容朕緩思,誒,有了!”朱翊鈞左拳擊右掌眉頭一挑說道:“讓王如龍趁著入冬之前,收一次右翼羊毛,土蠻汗的使者嘮叨了這麼多次,就格外開恩,就以低於左翼價格的三分之一價格收購。”





“這人啊,不患寡,患不均。”





戚繼光聽聞只感覺脊椎骨一涼,呆滯的看著陛下,陛下可能不會打仗,但是這拱火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強悍,眼睛珠子一轉,就是一個主意。





如果不收羊毛也就算了,結果收還以左翼價格為基準降價收購。





土蠻汗的右翼原來是沒有資格參與羊毛生意的,吃不到,就不會眼紅,但是吃到了,吃的卻比別人少,那立刻就紅了眼。





而俺答汗的左翼,本來是個獨門的生意,被土蠻汗以低價硬生生的挖掉一塊,俺答汗會怎麼想?殺了土蠻汗的心都有了。





“成為陛下的敵人,真的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兒啊。”戚繼光由衷的說道,陛下能夠正確的使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就是戚繼光最欣慰的地方,他可以提供無敵的軍隊給陛下使用,但是陛下不用,他也沒辦法了。





“那還是得戚帥打贏了,朕才能這麼折騰他們。”朱翊鈞笑的陽光燦爛的說道。





軍事勝利帶來了更多的主動性,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這一切都建立在打贏了的基礎上,要是打不贏,再多的鬼點子,都用不上。





朱翊鈞和戚繼光的背影,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





朱翊鈞打馬回京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今日雜報拿過來都看了看,全晉雜報全面梳理了一下毛呢官廠的種種技術創新,對工匠們鑽研精神進行了歌功頌德,很多不顯眼的小技術,節省了大量的成本和人力物力,晉黨展現出了他們對匠人的尊重。





而全楚雜報主要報道的內容是連載戚繼光東征記,胡言亂語的平倭記,讓張居正非常非常生氣,大明就這麼一支軍隊,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會把手伸向百姓的米缸,東征記,則是踐履之實的系列報道,連載戚繼光從練兵到都平倭的所有戰績,著重描寫平倭前後百姓生活的對比。





全浙雜報則是刊登了清丈的一些進展,還有宋儀望在南衙治水的種種。





除了三大黨刊之外,許多雜報如同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比如民報,喜歡報道各種和百姓息息相關的事兒,成為黨刊之外最受追捧的報刊,這個民報是由耿定向在京籌辦的,主要就是講吃喝玩樂的內容,比如朱載堉的十二律,各種新奇的樂器,還有海帶的若干食用方法。





解刳院對於大脖子病的研究,也刊登在了民報之上。





朱翊鈞最不喜歡的一份雜報,是由孫繼皋等一眾復古儒生創辦的復社報,全都是講復古,還喜歡陰陽怪氣朝政,陳友仁屍骨未涼,孫繼皋也不敢胡言亂語,但是還是提倡復古。





朱翊鈞嗤之以鼻的說道:“這個孫繼皋,天天被小孩子罵的還不了嘴,還辦報,還賣的挺好,你看吧,過段時間,連房租都付不起!”





賣不出去的報紙會自然而然的被淘汰,孫繼皋的復社報有很大的市場,但是那些個老掉牙的東西,講的時間長了,也就沒人聽了。





“禮部奏聞,佛郎機特使黎牙實想辦個泰西報,刊登一些海外趣事,請奏陛下。”張宏拿出了一本奏疏,黎牙實也想湊湊辦雜報的熱鬧,介紹下海外之事。





朱翊鈞拿過了奏疏看過之後,硃批了這本奏疏,他準了黎牙實所請,但是特意下章禮部,不讓黎牙實傳教,但有發現,立刻取締。





傳教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傳教的,大隆興寺都被拿走了一大半建皇家格物院。





“安東尼奧走了沒?”朱翊鈞詢問著船長的去向,他可是投資人,自然要關注下項目進度。





“借了五十萬已經離開了京師,到天津衛坐水翼帆船到松江府,準備回泰西了。”張宏摸出了一本備忘錄,找到了黎牙實的條目,奏稟安東尼奧的去向。





安東尼奧一共買了四條船,買了兩條船的火器,買了一點火藥,僱傭了一批大明的水手和舟師,這批水手和舟師,是五年期,到期解約,是續約,還是換船,全看舟師和水手們自己的決定。





大明船隻可以帶弓披甲配刀、火炮和火銃也可以配備,但是入港不得張弓填藥,都是要海防巡檢監察之後才可以,而朱翊鈞給安東尼奧大明船隻待遇,畢竟安東尼奧覲見是稱臣的。





安東尼奧的利潤全都用於購買船隻,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大明掙錢,大明花,一分別想帶回家。





求月票,嗷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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