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忍冬 作品

第43章 第43章



 思及此處,陳松墨見親衛們俱已醒來,便冷冷道:“柳子,你帶上小九,一同去把廟裡做、送酸梅湯的那幾個和尚抓起來拷問一二,錢平安,你留下將秋杏弄醒,問問她夫人近來可有異處,可知道夫人去向。其餘人等,即刻跟我走!”說罷,提刀快步離去。


 騎馬沿著官道疾馳了一段,陳松墨再度吩咐道:“這金龍四大王廟毗鄰通州驛,夫人極有可能去了那裡坐船。只是保險起見,丁六,你帶幾個人沿著官道往回搜,注意,兩側如遇荒草野廟,勢必要仔細搜捕。”


 語罷,自己帶了幾個人快馬趕去通州驛。


 就在沈瀾剛走約半個時辰,陳松墨便已到達通州驛站。


 碼頭兩側船來船往,陳松墨心知今日要尋到恐怕是極難了。


 只是到底不甘心,便尋了幾個船家來問。可一個碼頭裡,運人的小舟何其之多,人來人往之間,兼之夜間天色不明,誰又見過沈瀾呢?或是見到了也無人在意。


 只陳松墨咬著牙,到底不甘心。心知爺將這樁差事交給他,卻辦砸了,只怕要捱上幾十軍棍。捱打也不算什麼,可若此後再不得重用,那才難捱。


 偏偏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爺不在,沒爺的吩咐,他不敢動用太多人手追捕。


 “劉任,你速速傳訊爺。”陳松墨咬著牙道:“只說夫人前往金龍四大王廟參拜後失蹤。”


 劉任點頭稱是,即刻跨馬揚鞭,直奔國公府。


 見他離去,陳松墨只嘆息一聲,望著月色漸清天將明,沉沉不語。


 數次分兵後,一旁只剩下兩個親衛,其中一個叫田丘,見陳松墨隻立在這裡一動不動,便問道:“陳頭兒,咱們不追了嗎?”


 陳松墨冷靜道:“自然要追。只是得先等爺吩咐。”


 等爺傳訊回來,告知他可以動用哪些人手方能追捕。否則一旦出了紕漏,牽連到了戰場前線的爺,陳松墨只怕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田丘不同意,只道:“船運速度極快,只這麼一會兒功夫,夫人恐怕已在百里之外了。若等爺的消息回來,已來不及了。”


 語罷,又勸道:“咱們可先行探查一二,好歹也得先探到夫人消息啊。”見四下無人,田丘低聲道:“況且錦衣衛那裡或可查問。”


 陳松墨搖搖頭,不說話了。


 田丘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爺之前叮囑過他,只說錦衣衛陸指揮使近來自身難保,若無要事,暫時不要勞動錦衣衛。也不知朝中又發生了什麼動盪?


 “陳頭兒,便是不問錦衣衛,問問這通州驛的幾個埠頭也好啊!”那些個船伕俱受船行經濟管轄,埠頭只需散出消息,問問手底下船伕可有見過一個石青襴衫的孤身旅客,便知道是哪個船伕運的客人,去了哪裡,自然能追蹤到。


 陳松墨搖搖頭,否決了這一提議。要在京都碼頭做埠頭,不是與達官顯貴沾親帶故,就是投靠了朝中重臣。


 消息一散出去,陳松墨生怕害得自家爺得個性喜漁色的名頭,平時也無關大雅,可若萬一戰事失利,被有心人兩相勾連,安個“無心戰事,沉湎女色,跋扈越權”的罪名……


 如今不是追不了,而是暫時不能追。


 夜色裡,陳松墨低聲嘆息。夫人還真會挑時機,怎麼就撞在了這麼個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