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幸 作品

第 138 章 竹馬IF(上)

“我要當秋秋的爸爸!”有人舉手。

“那我要當秋秋的媽媽!”有人爭搶。

謝嶼看林秋宿挺搶手,一邊覺得他們幼稚,一邊瞧了會熱鬧。

因為缺個壯丁,他們問:“謝嶼,你要來一起玩不?”

謝嶼不假思索地說:“不……”

其中一個人說:“現在還缺一個秋秋的老公!”

話音落下,謝嶼和林秋宿齊齊睜大眼睛。

林秋宿出聲困惑:“我為什麼會缺老公,不該是老婆麼?”

謝嶼暗自詫異,這人都把自己親了,怎麼能想著再找其他老公?!

而那人理直氣壯地對林秋宿說:“謝嶼是男的呀,怎麼當你老婆啊?”

雖然林秋宿認為有哪裡邏輯不對,但被容易地說服了。

不過,他感覺到謝嶼對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牴觸,可能不想和他們玩過家家。

於是他很貼心地宣佈:“要不算了,我可以喪偶。”

講完,謝嶼拉了一隻小板凳,坐到他邊上聲明:“他配偶復活了。”

……

和新的小夥伴玩到晚上七點多,林秋宿蹦蹦跳跳地回家,正好兄長坐在院子裡寫卷子。

“和朋友相處得怎麼樣?”林觀清隨口關心,“哦對,都有人幫你拿遙控器了,看來是哥倆好啊。”

林秋宿想起謝嶼,儘管今天對方陪著玩了幾小時的過家家,可好像心裡有什麼疙瘩。

難道是上次對自己的獎勵不滿意?

他問:“有個不太行,哥,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我的壓歲錢藏在哪裡,對你無可奉告。” 林觀清冷酷地回答。

林秋宿軟綿綿地趴在桌子前,說:“不是這個,就是……”

怕被林觀清察覺端倪,他繞了個彎,問:“我有個朋友,不小心親了別人一口,會怎麼樣啊?”

林觀清停住筆,壞心眼地說:“那你朋友完了,這輩子要對別人負責到底了。”

林秋宿吃驚:“為什麼這麼嚴重?”

林觀清怕弟弟胡來,半是恐嚇半是調侃,睜著眼睛說瞎話。

“父母可以親小孩,丈夫可以親妻子,要是你沒名沒分,把人家初吻弄沒了,那他就是個殘疾人了啊!”

但凡林秋宿再長大個幾歲,都不至於那麼好忽悠。

可他如今只是一個即將讀小學的孩子,對兄長的說辭深信不疑,從而愧疚起來。

第二天早上,他主動拿著一盒曲奇餅乾,去找謝嶼道歉。

爺爺很歡迎地把他牽進來,走過門檻時讓他當心腳下,再說謝嶼在屋裡背英語。

林秋宿先是禮貌地敲了敲門,再輕手輕腳推門進去。

本來以為謝嶼應該會一個人開小差,沒想到這人學習起來很認真,單詞本上記滿了大半冊。

“你怎麼來我家了?”謝嶼看到他手上的曲奇罐頭,新奇,“臨近開學,掐著點過來認學長?”

林秋宿略微難堪地抿起嘴,表情有些沉重,搞得謝嶼一頭霧水。

隨後,他鄭重地、用說話漏風的清亮聲音,對謝嶼說:“對不起,小嶼哥哥,我不該強吻你!”

好不容易這兩天把這事兒L拋腦後的謝嶼:“……”

盯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單詞本,原本熟悉的單詞都和不認識了一樣,謝嶼倒吸涼氣。

他恨不得捂住林秋宿的嘴,也想問問對方是不是故意來挑事,自己都忍著沒有多說什麼,居然還偏偏找上門。

但當他扭過頭,看到林秋宿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的神情,腦海裡只剩下一句話。

……自己本來想說什麼來著?!

謝嶼張了張嘴又閉上,磨蹭半晌,愣是沒擠出一個完整音節。

然後,林秋宿頗有誠意地保證:“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等九月份開學了,放心吧有我罩著你。”

謝嶼好像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僵在椅子上沒有動,光聽著林秋宿發誓。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他緩慢地確認:“你罩我?”

林秋宿點頭:“嗯嗯。”

謝嶼倍感荒謬地笑了一聲,繼而提議:“小林同學,過來看看實力?”

林秋宿不知道謝嶼要幹嘛,躲躲閃閃地貼了過去,被猝不及防地捏了捏耳朵。

他幾乎要在謝嶼手底下縮成軟軟的一團,謝嶼則說:“那麻煩你了,老大。”

這位大哥尚未身體抽條,當天又使喚了一下小弟,讓人幫忙拿心心念唸的遙控板。

但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觀清這個壞傢伙仗著自己長得快,把那東西放到了更難拿的地方。

林秋宿和謝嶼紛紛仰著脖子看櫃頂,遙控器只露出一小點,兩個小學生跳起來都偷不到。

“我說,要不要來我家看電視?”謝嶼清了清嗓子,邀請,“也有動漫頻道。”

·

“老大,放學一起回家?”謝嶼問。

十六歲的林秋宿捂住耳朵,對自己六歲時犯下的無知錯誤感到很懊惱。

“不準講我黑歷史,不準在學校裡喊我老大。”他小聲低估道。

這麼講著,他眼珠子左右一轉,再習慣性拉住了謝嶼的衣襬。

謝嶼下意識地傾過身,便被林秋宿靠著耳朵小聲囑咐。

“高中開學第一天,請這位校草離我遠點,我還不想成為A大附中的風雲人物。”

兩個人差了幾歲,他準備讀高一,謝嶼即將讀高三。

照理來說,林秋宿剛要入讀這所附中,應該對校園八卦沒那麼清楚。

可他們讀的初高中校區靠在一起,足足六成的學生都是從左邊的初中升到右邊的高中,很多消息雙方互通。

往常初中課間活動,林秋宿坐在教室裡看書,時不時就能聽到謝嶼的名字。

通過男生們或酸澀或豔羨的語氣,也通過女生們的竊竊私語,以及頻頻打趣。

——隔壁高中那個校草。

大家如此稱呼自己的竹馬。

每當這種時候,林秋宿總是覺得不太真實。

那個人白天好像離自己很遠,但每天晚上,就懶洋洋地坐自己邊上背課文。

偶爾自己趴書上睡著了,再醒來時,腦袋上被謝嶼編了小辮子,拆開後頭發上留有被皮筋綁過的痕跡,轉頭還會被同學問是誰的惡作劇。

當下,謝嶼聽到林秋宿的要求,散漫地嗤笑了一聲。

“當年口口聲聲說罩我,現在要和我保持距離?”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道:“林秋宿,就你這翻臉不認人的樣子,還讓人指望你負責一輩子?”

林秋宿抓狂:“當時我是被林觀清那個混蛋騙了,我也是受害者!”

“行,強吻我的是你,受害的還是你。”謝嶼拖腔拿調,“親的時候怎麼這麼爽快呢?”

問完,他假裝恍然大悟:“人嘴分離?”

林秋宿:“。”

天知道最開始搬到四合院,他對謝嶼的第一印象是高冷不好接近。

混熟了以後,這人就是魔王、拽比、討厭鬼。

並且從小學到高中,隨著年齡增長,性格逐漸惡劣。

林秋宿沒再理謝嶼,讓人在拐角處靜止不動五分鐘,自己快一步進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