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漏日 作品
第50章 見死不救異能者(八)
他看上去有點緊張,“我是跟著周謹才找到你的,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你一定又會被關到別的地方去。”
昨天晚上,顧如寒給他了選擇題。
可別指望時霧老老實實地,真的在那裡二選一。
時霧知道顧如寒將晶核交給了周謹。
今天他特地遠遠地跟了周謹一天,總算順藤摸瓜找到了白斯年被關押的地方。
“你冷不冷,他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關你這麼久,明明那車裡東西都沒少……”
時霧心疼地看著白斯年,將懷裡一直揣著那個保溫瓶又拿了出來,一打開香氣濃郁得風都吹不散。
這是顧如寒給他煲的湯,格外滋補,用了很多上好的食材。
時霧一口都沒捨得喝,全都裝過來了。
“他們怎麼可以把你關在這麼陰冷的地方。”時霧環顧四周,滿臉心疼,“他明明答應……”
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
時霧話頭立刻剎住。
“沒事啊,景哥你別難過。”
白斯年似乎以為他是把罪責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才能安然無恙,“我們景哥好聰明,知道保護自己。這種程度的牢獄之災對於我這種有異能的不算什麼,倒是你,我出不去,你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飯一定要按時吃,不要餓肚子,知道嗎。”
時霧低下頭,“你那天怎麼樣,你怎麼可以把我關在車裡自己去引開喪屍,我以為你死定了,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擔心你……”
白斯年手腕伸出去,將時霧抱得近一些,感受著懷裡的體溫,“別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時霧猶豫了一下,也將手伸進了牢房裡,回抱住他。
隔著鐵欄,兩個人呼吸都近在咫尺,久別重逢後熱烈的相擁著。
白斯年一時情動,牽著他的手細細親吻著指尖,只恨不能直接從鐵欄杆處鑽出去。
實際上,他人出不去,藤蔓也鑽了出去。
纏著時霧的腰,輕輕摩挲著,就像手掌順著他的背脊輕拍安撫。
他總覺得今日的時霧有些不同,眼若秋波,看上有些憔悴,可眉眼裡似乎藏著點說不清的風情,連聲音都帶著點莫名的沙啞。
勾人極了。
霧腳底下的藤蔓鑽了出來,纏繞住他的腳踝,順著一路往上直接纏到大腿根。
卻好像碰到了他什麼痛處。
惹他輕呼一聲。
白斯年只能鬆開了他,“怎麼了。”
今天早上,顧如寒好像不知道為什麼肚子裡憋著一團火,一覺醒來就狠狠地做到他泫然若泣,完全不像之前十天那麼有耐心。
那個難以言喻的位置,連帶著大腿根一直到現在都很疼。
腰也很酸。
身上更是沒什麼力氣。
如果不是急來見白斯年。
他一定至少要在床上躺個小半天才會下地走動,不會這樣強撐著過來。
“好嬌氣啊,景哥。”
白斯年打趣道,“怎麼越來越愛哭了,像個女孩子。”
“我才沒有哭……”
白斯年碰了碰他紅腫的眼睛,“對,不能哭。不管晚上再怎麼想我,再怎麼擔心我,都不要一個人躲著哭。”
“不然,我會很心疼的。”
白斯年捏了捏他的耳垂,將臉貼近了,用十分輕鬆的語氣開導著他。
“你看,沒有我真的不行。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們景哥要每天都開心才行。”
時霧點點頭。
“……好。”
“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都要吃飯,要好好睡覺。我會等你出來。”
“嗯,快回去吧。”
時霧的腰腹被藤蔓溫柔的捲起,為了不勒得他腰疼,藤蔓上長出幾片柔軟的枝葉託著他的大腿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其中兩根還捲成一團,輕輕揉了揉他的屁股,像是情侶間常有的打情罵俏一樣。
時霧腿根又被牽扯得發疼,卻沒有掙扎。
他的耳根還有些紅。
藤蔓將時霧穩穩地放在草地上,他腿一軟站不住,它十分貼心地圈著他的細窄的腰身,直到他站穩了,才戀戀不捨地抽離。藤蔓蹭了蹭他的臉頰,在他面前開出一朵純白漂亮的玫瑰花。
時霧愣愣地收下那朵花,藤蔓縮回了牆的那一頭。
一個轉身。
時霧渾身卻僵住了——
牆下的爬山虎旁,一個熟悉的頎長挺拔的身影好像在那站了有一會兒了。
此刻眼神正黑漆漆地盯著他,猶如當場抓住偷竊的盜賊。
“我想,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林景。”
顧如寒眼如無底的深潭,“我沒有想到,你也會騙人。”
時霧忽然湧現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臉色漸漸發白。
“我不是沒有給你選擇,你自己選的讓我轉交。”
顧如寒的情緒並不算很外漏的那種,可週圍的風陰冷呼嘯著吹過他的耳畔,“你是不是很喜歡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上次也是。”
“對不起。”
在這種時候,時霧總是認錯很快,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錯了。
顧如寒好像的確在生氣。
時霧趕緊又補一句,“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
顧如寒長腿闊步走到他面前,將人像小雞仔一樣捉住。
“不要到處亂跑,最近基地任務多,駐留的巡邏人員不足,尤其是這種偏遠地方很容易混進兩三隻喪屍。”
時霧被他拽著胳膊走路時候踉踉蹌蹌,邁不開腿。
顧如寒微微蹙眉。
今天早上的時候因為心裡的確憋著點火,動作稍重。
時霧向來嬌氣怕疼。
腰腿痠疼成這樣,為了和白斯年見一面。
倒是可以忍著疼走這麼遠,又是爬牆,又是揣那麼重的東西。
瞧瞧,汗都溼透了額角。
可真能耐。
顧如寒怒火未消,面色越發慍怒。
他的確是用非常不光明的方式強佔了眼前這個人,但他從沒後悔過。
溫吞的方式並不適合他。
可是,他好像一個口渴了,卻瘋狂喝了海水的人。
短暫的錯覺後,得到的更深的乾渴。
——不只是身體。
——他想完完整整地,徹底得到這個人。
“你還沒死心,想著哪天我放過你了,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時霧抿著嘴,沒說話。
顧如寒手捏了捏他身上剛剛被藤蔓碰過的地方,“回去。”
時霧彷彿知道回去要發生什麼,登時反抗起來,“現在是白天,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回去,我……”
顧如寒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回過頭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很快,時霧眼神變得空洞。
“回,去。”
時霧如同無意識的人偶,十分順從地跟在顧如寒身後,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公館。
顧如寒今天上午剛剛動用異能給實驗室活捉了兩隻s級的喪屍,並且操縱得他們失去反抗意識。
現在的異能處於微損的狀態,眼神裡的戾氣也比平時多幾分。
他解開了時霧的精神控制。
“有力氣跑這麼遠,不如把力氣花在我身上。”
將人仍在床上,比早上更加直接地開始了征討。
很快對方開始哭著甩動汗津津的頭,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的羔羊一般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