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第一條規則沒問題, 第二條規則沒問題……

 有了上一次藝術館的經驗,這一次,蘇容是逐字逐句的在閱讀規則, 打算一旦發現有什麼詞彙語義不明, 或者詞不達意的句子,立刻重點關注。

 在這樣的小心謹慎下,他真的發現了一條有問題的句子,是第六條[請不要整天悶在家裡,每天至少出來休息三個小時以上]。

 這句話很有意思, 它把外出稱為“休息”。甚至包括在第三條規則裡明確說了,就連去健身房、逛超市都算作是休息。

 那在家裡算是在幹什麼?

 工作嗎?

 這是一個很可行的思路, 蘇容眼前一亮, 接著思考起來。如果在家裡算是工作的話, 那他們在做什麼工作?

 什麼樣的工作只要每天在家裡什麼都不用幹, 還能有人送食物送藥?

 送藥?

 蘇容突然抓住關鍵點。

 會吃藥的應該是病人,但他們並不是病人, 況且病人留在家不應該是工作。

 這藥是用來清除汙染的,在很多規則怪談裡蘇容都吃過有這種作用的膠囊,而這次的膠囊並不是蘇容之前見過的款式。

 結合這些線索,蘇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不過還需要明天才能得到驗證。

 之前吃過的膠囊還在發揮效力, 蘇容實在是撐不住了,沉沉的進入夢鄉。在睡著之前, 她隱約聽見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但她已經實在沒有精神起床做出應對了。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鐘將蘇容自然的叫醒。她看了眼鐘錶上的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鐘。

 起身緩了兩秒, 蘇容的神智回籠, 思維逐漸變得清晰。沒有突發狀況的時候, 她向來更喜歡讓自己在床上發一會兒呆。

 按著太陽穴,蘇容回憶起昨天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好像有動靜。但那時候她因為膠囊的作用,根本起不來就睡了過去。

 規則四里寫著[所以如果你在十一點後聽到有敲門聲,請務必不要開門,並撥打保安室的電話,他們會代為處理。]

 這條規則的最後一句話是標紅的,在面對晚上有東西騷擾的時候,打電話給保安室顯然是一種錯誤選擇。但這並不代表什麼都不做就是正確選擇。

 可能就因為她什麼都沒做,現在自己已經違反規則了。

 只不過目前看來,違反這條規則罪不至死。不然她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但在規則怪談裡,一點點失誤就可能帶來最後無法通關的後果。

 蘇容清楚自己聽到那聲音的時候肯定已經超過十一點了,昨天她因為膠囊的原因,思維一直很緩慢,以至於那點事情想了很久。

 如果昨晚真的有東西在敲門,那她就需要趕緊看看昨天的失誤有沒有帶來什麼問題,如果有的話,應該儘快解決才行。

 隨意的紮了個馬尾,蘇容起床先打開櫃子看了一眼。櫃門裡的衣服還在,總算沒有又因為這個原因受到汙染。

 推開臥室門來到外面,一切一如昨天,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沙發上的黑色貓咪玩偶還在。回想了一下規則,蘇容走到電視機前,摸了摸機頂盒。

 隨後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因為此時的機頂盒微微發熱,顯然電視在之前被開過了!

 怎麼回事?有人在夜裡開過電視了?

 這是否和昨天聽到的敲門聲有關呢?

 兩者一起出現,蘇容很難不懷疑是昨天外面的東西敲過門之後進了房間,然後打開電視。

 顯然對方沒有進入臥室,不然她現在不可能這麼安全。衣櫃裡還存在的那一件衣服就是最好的佐證。

 但是如果她猜的沒錯,真的有東西進入這個房間裡了,那更重要的問題就來了——那個東西現在還在她的房間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蘇容的渾身立刻冒起了冷汗。沒有聲張,她先去了廁所一趟。隨後目露驚訝。廁所鏡子上的布竟然消失了!

 完蛋,又違反了一條規則。她迅速脫掉開衫罩在鏡子前面,隨後轉身想要往外走。

 剛一轉身,身後原本的門突然消失了。廁所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把她整個人關在了裡面。

 蘇容:“……”

 嘆了口氣,她鎮定下來,看著面前被開衫罩住的鏡子。很顯然,她現在落到這樣的險地,是因為在晚上的時候,有人把鏡子上的布揭了下來,以至於她違反了規則,給了詭異可乘之機。

 但是目前來看,詭異的計量無非就是把她困在這一方小天地,如果她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大概會被困死在裡面。

 想明白之後,蘇容環顧四周。廁所裡空蕩蕩的,不知道哪來的水聲一滴一滴的發出“嘀嗒”的聲音,好像敲在人心上一樣。

 整體格局沒怎麼變化,原本的東西該放在哪還是放在哪。唯一的變化在於這面鏡子,關鍵點看起來也是它。

 但蘇容並沒有把自己罩上去的開衫摘下來,也沒有試圖打碎這面鏡子。這種陷阱太幼稚了,她都懶得嘲笑。

 直接忽略了那面鏡子,蘇容走向洗漱臺,低頭查看上面的東西。牙膏、牙刷、洗面奶……

 這些都沒問題,水龍頭也沒問題。那麼滴水聲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呢?

 她若有所感的抬起頭,突然發現天花板的縫隙處正在往下滴水。那水滴是血紅色的,還帶著幾分粘稠。

 而血滴下落的地方,分明正在馬桶裡面!

 她走過去低頭一看,馬桶裡的水一派清明,甚至可以倒映出她的影響。猩紅的血滴滴進清水裡,沒有染上半分顏色。

 她有些奇怪,抬頭往上看。血滴的確是紅色的,而且流速越來越快,從剛才一滴一滴的往外滲,現在已經快要連成線了。

 近處看不出什麼問題,蘇容想要再從遠處看看。剛一轉頭,她就感覺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

 踉蹌了一下,扶住旁邊掛毛巾的欄杆。她眼中驚疑不定,怎麼回事?自己怎麼突然感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

 雖然只是很輕微的感覺,但在規則怪談中,任何不適都不應該被忽視。

 蘇容緩了一會兒,然而不適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渾身發冷,手腳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