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阮曳卻說:“知道啦,不會搶你的宋總的。”









陪了一陣,她急著下去再多玩會兒,便告了辭。過了會兒,門鈴又響,應隱按答錄機,阮曳的聲音急急忙忙:“我忘了手拿包啦!”









應隱只能又去給她開門,倚著吧檯看阮曳拿了手拿包,又對鏡補了口紅:“走啦走啦。”









“這次不會再落東西了?”應隱揶揄這位小妹妹。









“不會了!”阮曳指天發誓。









送走人,應隱解開浴袍,沒泡進去兩分鐘,門鈴又響。









看來這個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愛丟三落四。進進出出的,水也涼了,應隱懶得再泡,一邊套上袍子繫上腰帶,一邊赤腳走到玄關,不耐煩道:“又忘了什——”









門口站著商邵。









他沒穿外套,只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帶也不似之前緊束妥帖,溫莎結鬆了些,給他溫雅貴重中平添了一絲隨性。









男人一手掌著門框,目光自上而下掃過應隱。









緩慢地。









白色睡袍被穿脫幾次,已經沒了正形,鬆垮地掩著應隱的身體。領口幸而開得不深,但商邵還是看清了,水珠從她修長的天鵝頸上,溼漉漉地滑至頸窩、鎖骨處。









她的面色很熱,瓷白中氤氳出潮的粉。房間裡分明開著冷氣,但玫瑰精油的香味卻也像是熱的。









商邵眯了眯眼,眼神意味深長:“應小姐,看來已經康復了。”









應隱腦袋一片空白,條件反射般,砰地一下甩上門——









要命!他來幹什麼?潛、潛她嗎?不是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緊了緊溼發紮成的丸子頭,又拂了拂面,將碎髮拂到額上耳後,才再度打開了門,氣息平穩一本正經地說:“商先生有什麼事?”









她沒注意到商邵不知何時已後退了些,與門口保持著紳士的距離:“你淋了那麼重的雨,所以來看看。”









應隱拿手背貼了下臉,演起來:“謝謝關心,我想只是有一點發熱。”









商邵頷了頷首,並不逗留:“好好休息。”









應隱剛給他吃了一記猝不及防的閉門羹,此刻冷靜下來,懂禮貌了講教養了,對商邵斯文又端莊地說了聲:“那商先生晚安。”









又目送商邵穿過走廊。









電梯恰好開啟,穿酒店制服的管家步出,兩手間舉著金色托盤,托盤裡平整疊著兩件衣物,底下是暗紅色羊絨,上面是黑色真絲。









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商邵原本平淡的目光在托盤上一怔。









那邊管家已經到了應隱門口,彬彬有禮條理清晰地彙報:“應小姐,這是您的裙子和披肩,已經按您吩咐——”









應隱一把接過扣到胸前:“好的好的好的謝謝謝謝謝謝……”









砰一聲,門關得響亮,留管家一人呆若木雞。









商邵反應了片刻,明白過來,低頭若有似無地哼笑出聲。









剛烘乾的裙子散發出高級洗滌香氛的味道,應隱貼著門緩緩滑坐下,將急劇升溫的臉埋了進去。









“嗚……”一聲小動物般的沮喪嗚咽。









好丟人啊,她出道以來,還從沒丟過這麼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