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黑黝黝地槍口對準自己的額頭,一陣冷風吹過,平等院資言的寒毛豎起,萬分後悔自己大晚上在外面瞎逛。




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啊?肯定跑不過槍吧!




恐懼在心中蔓延開來,全身不自覺地緊繃,大腦開始戰慄。




下一秒,仰視的視角突然變成了俯視的視角,眼前的黑衣男人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平等院資言的眼神恍惚了幾秒鐘,眨了好幾下眼睛才低聲自語道:“原來妖怪大人還在啊。”




他和想要殺他的黑衣人互換了身體。




第一次發生互換是在他五歲的時候,當時他和八歲的堂哥被綁架了。




綁匪威脅要贖金,家裡人一邊準備贖金一邊報警,結果報警的事情被發現了,綁匪就想撕一個票作為他們不聽話的懲罰。




即將被撕票的時候,他和綁匪互換了身體。




第二次是在十歲的時候,他被人從身後不小心推了一下,和推他的人互換了身體。




果然妖怪大人一直在注視著他,說不定就在他的身體裡。




琴酒整個人都是懵的,為什麼眼前站著一個他?他怎麼變成了要殺的少年?




“你做了什麼?”琴酒壓低聲音伸手就想奪槍。




平等院資言立馬抬起手用槍對準琴酒:“你別動,現在槍在我手裡!”




琴酒當即不動了。




看著自己的臉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平等院資言有些不適應,他的臉上怎麼會露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表情呢。




於是平等院資言抬起另一隻手,食指和拇指抵在“自己”的嘴角邊,將嘴角提起。




但是一鬆手,嘴角又掉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琴酒怪異地看著少年,他怎麼不懂他想幹什麼?




“笑笑嘛,我看著很不適應。”示範性的平等院資言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眼睛受到了重創,琴酒忍不住捂住眼睛,說道:“你別用我的臉做出那麼傻的表情。”




“哪裡傻!多陽光啊!”平等院資言當即不滿地喊道。




本來琴酒的聲線就屬於低沉的類型,平等院資言還是用往常的習慣輕快的說話,整個聲音都彆扭了起來。




琴酒只恨自己沒有第二雙手,用來堵住耳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琴酒黑著臉問道。




他就是出門做個任務,怎麼會遇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去你家?”平等院資言提議道。




說著,平等院資言就把槍收進了口袋裡,朝前邁了一步。




腳步一頓,平等院資言沒有繼續往前走,對身旁的琴酒說道:“帶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看琴酒還在猶豫的樣子,平等院資言很乾脆地攬過他的肩膀說道:“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難道你還想把你自己殺了?”




總之,現在第一件事就是把身體換回來。琴酒看了“自己”一眼,沉默地邁開步子。




被“自己”攬著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攬著“自己”真是有趣的體驗!




這一刻,兩個人的腦海中閃過相似的念頭。




走到保時捷356a身邊,琴酒問道:“你會開車嗎?”




“不會。”平等院資言非常誠實地說道。




“把鑰匙給我,我開。”琴酒朝著平等院資言攤開手,“在左邊的口袋裡。”




將鑰匙放到琴酒手上後,平等院資言才意識到一件事,當即著急地拉過琴酒的後領。琴酒正背對著他準備拉開車門坐上去,平等院這麼一拉,當即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陰影籠罩下來,琴酒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看見臉色略沉的自己,琴酒的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




原來面無表情的自己壓迫感這麼強嗎?




“不行,我未成年不能開車。”平等院資言嚴肅地說道。




“不被交警抓到就沒事。”老司機琴酒沉著地說道,“不會被抓到的。”




平等院資言猶豫了一下,這麼一猶豫,琴酒已經鑽進了車內,“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沒辦法,平等院資言只好坐進了副駕駛座。




還好琴酒的技術嫻熟,一路上沒有遇到交警,兩人順利來到了琴酒的家。




說是家其實只是他暫時居住的房子罷了。




從大衣內側的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琴酒,平等院資言跟在琴酒的後頭走進了這棟獨棟住宅。




打開燈,琴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平等院資言脫掉大衣,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