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涼亭論道

 “你聽我說完”曲焦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道:“我並不是怪罪你，年輕人嘛，想法不成熟，我可以理解。你師父有沒有和你說過，修道之人最終追求的是什麼？”

 龍鈺軒低頭回想，師父鬼醫告誡過，做人要有底線，即使面對惡人，也不能像他們一樣做事，如果突破了自己的底線，那好人與壞人，又有什麼區別？修道之人，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解脫，人格上的超越，心靈上的平靜，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他抬起頭，說道:“修道之人，追求的，自然是長生，但是不能不擇手段，要走正道。”

 曲焦笑了笑，說道:“何謂之正道？你剛才為我做的，難道就是正道？”

 龍鈺軒說道:“做那些，並非我的本意······。”

 曲焦說道:“最終你還是做了，對吧，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追求的是長生，但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修行修道的人，所追求的正是天地大道。想要達到這種境界，就必須無情。人類，作為這世上最強的物種，統御萬物，那些雞鴨魚，豬牛狗之獸輩，只有被吃的份，就是因為人對那些東西，並無情義，隨手取之，隨手與之，都是看人的心意。若是人類對這些東西動了情，是不能統御它們的。而天地，亦是如此！”

 龍鈺軒不解的說道:“在前輩眼裡，難道我只是雞鴨魚，豬牛狗之輩？一個人該不該死，都不用看他做了什麼事？只要可以歸為己用，都可以殺？”

 曲焦搖搖頭，說道:“你的理解太片面了，所謂正道邪道，只是方法不同而已，這世上哪有什麼對錯，善惡，若你有足夠的實力，根本不用在意這些。難道人是因為那些雞鴨魚之流做錯了事，才吃它們的嗎？”

 龍鈺軒說道:“可是，喜怒哀樂，七情六慾，這都是人性，如何拋棄。沒有了人性，人還能稱之為人嗎？”

 曲焦點點頭，說道:“好，你能想到這一層，也不容易了，沒有了人性，就會步入天道，亦或是成為惡鬼，從這一點來說，神仙與惡鬼其實沒有分別，因為他們都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