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十九章 砌壇、建廟(六)

    “無非幾條:多設府學、尊奉德行、立以德察官之法、建進學禮樂之館,並諫官府四處宣揚德政,使民受德行之澤。”楊懷繩看著他,“你能答應?”

    衛懷勉為其難地笑道:“這其中幾條行之無妨,但立以德察官之法,建禮樂之館……這兩條甚過偏激,恕懷不能從命。不知削減一二……”

    “斷然不行!這些方略一條都削不得!”楊懷繩見他沒有迴轉的意思,便一拂袖子,“那就悉聽尊便。”他遂不再答話,闊步走出國子監的大門。

    局勢因而僵持了三五天。衛懷在這期間只是不斷地與楊懷繩‘交涉’,但雙方皆不肯有退步之舉,帶來的就是書院內無休止的論戰。

    當衛懷正準備寫第十封信給楊懷繩之時,他的手忽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他仰頭一看那人的面貌,頓時一驚。

    “夏……夏人英?”

    “是我。”夏元龍展露著微笑。

    “哎呀人英,你快請坐!”衛懷連忙丟開了筆,抽出一張椅子,拉住他坐下。夏元龍見他如此焦急,還不知是何事呢,便聽衛懷說道:

    “人英賢弟,我和你講,這段日子沒了你,真是出了一件大事!”

    夏元龍苦笑幾聲,說道:“定然是仲方兄那裡出事了。”

    “夏賢弟真是神機妙算哪!”衛懷感嘆道。

    夏元龍鬱悶地搖搖頭:“我若早知我那一番苦口婆心勸不住你,就不會離開這麼多時日了。還是先談談急事罷。”

    “那好。”

    夏元龍定了定神,聽衛懷敘說道:“這事我自認處置得不甚好。仲方兄本就對我的改革之業極不贊同,便私自開了個仁興館,準備教人以禮樂。我也是為兄弟之間的情誼考慮,但有些操之過急,和仲方一聲都沒說,就擅派人停了工役。仲方和我大吵了一架,鬧了個辭官之事。”

    “辭官?”夏元龍皺了眉,“仲方也不能這樣啊……”他低聲自言自語道。

    “這還沒算完。我都不明白這事怎麼稀裡糊塗地被王爺知曉的。他素來就笑裡藏刀……果然將這事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