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二十一章 請政、洩機(三)

    “仲……”夏元龍還想再勸一句,卻被楊懷繩打斷了:“我是橫了一條心,絕不會答應!”

    他心中苦悶得緊,但又無可奈何,只得向他作了個揖:“既然楊兄不甚樂意,那我就給及民回一聲。”

    “那就好,賢弟去吧!”楊懷繩笑道。

    夏元龍正走到離衛懷那間堂屋不遠的竹廊上,從這裡一見坐在躺椅上的衛懷,便慢慢止了腳步,在迴廊裡徘徊。徘徊半天,他隨即靈機一動,直向堂屋走來。

    “人英賢弟,仲方是什麼意思?”衛懷從椅上站起,倚在門口問道。

    夏元龍笑呵呵地走近來:“仲方……仲方他答應得爽快啊!這件事我們三人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衛懷從未見夏元龍這麼興高采烈過,不免生起一點猜疑:“真的?”

    “哦……哦,對。”夏元龍聽他這一問,心裡一突一突的,連忙調開話頭:“那明日清早就請眾儒來書院商議,估算著他們也不反對。”

    “是啊……”衛懷剛想點頭,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皺了皺眉:“我是向上頭報了假,可仲方兄還得去國子監當值……那他清早怎麼來?還不如改至黃昏之時議呢。”

    “仲方兄考慮到了,”夏元龍暗地攥了一手的汗,“說……說此事早定下來為好,便不用非要等他了。”

    衛懷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那好。”

    在忙完書院的大小事務後,衛懷便拿了《行要》的稿子,要返回府裡編撰;而夏元龍則守在書院之內,在此住宿下了。

    時值入夜,楊懷繩卻因昨日淋了一夜的大雨而感了風寒,此時才作了病。他本想睡上一夜,但頭疼難耐,只得坐起身來,一面寫了封告假的書,託人遞到監裡;一面請了郎中,開了個方子,當夜吃了,才強忍著痛睡下。

    次日醒來,身體雖還抱恙,但精神算是恢復不少了。他草草吃了飯,準備再躺一會兒,忽想起還有編撰《行要》的事,便急忙喝了碗藥湯,換穿衣服,匆匆趕赴書院去了。

    “楊先生!看你面色不大好……您不是要去國子監麼?”看門的見楊懷繩來了,連忙笑臉相迎,上前便要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