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二十五章 疏渠、迎妾(四)

    可張老媼卻撇了嘴:“不論他家讓你做妻做妾,咱們不都衣食無憂了?當初若跟了那葉知府。何至今日之地步?女兒啊,你就休要多心了。”

    卓冷屏不以為然,但又怕傷了母親的心,只是撥弄著衣角,悶頭不語。

    她母親則喜上眉梢,揣起銀子,興沖沖地合上門,跑到街上去了。

    “老爺,奴才帶人去看了,那母女倆家中不是一般的窮啊,窮都不好說,那簡直就是赤貧嘛!”

    管事跪在一張太師椅前,上面坐著的正是這位呂家老爺,那位呂繼壽的父親——呂正甫。這呂正甫乃是本地德高望重的大財主,因他家的商鋪佈滿揚州,故在儀徵縣久享大名,連知縣大人都須尊敬三分。

    他兒子呂繼壽已至二十來歲,卻不考功名、不務農活,整日無所事事,不僅到處尋花問柳,就是神神叨叨地念著一些陰陽五行、天地自然等等雜七雜八的鬼話,使揚州府一帶的權貴皆不敢嫁女與他,故由其父挑三揀四,至今無一妻妾。

    前日呂正甫因事外出,家中便任著呂繼壽胡鬧;這兩天回來了,才知他兒子自作主張,看中人家的閨女,悄悄向卓家定了婚。他氣不打一處來,可素日又溺愛此子,故不曾訓斥半句,只是嘆口氣便罷。後來下了聘禮,正是他欲藉此機會打探這卓家的底細。

    且說呂正甫聽了管事的一番話,氣惱不已:“我那壽兒的眼光真是拙得很!非挑這種女子出來……教我們呂家怎麼迎娶嘛!真不怕祖宗蒙羞也!”

    “要不,勸勸公子,寫個退婚書算了。”管事勸諫道。

    呂正甫斜乜著眼珠:“這是什麼話!壽兒一心想要迎娶這女子,也不能傷了他的心。”

    “那奴才就不知該當如何了。”

    呂正甫拿起摺扇,在手裡晃了晃,思忖半晌,突然靈光一現,便拿扇把一敲腦袋:“乾脆這樣吧!咱呂家只和她家明說娶妻,待那女人進門了,只納為妾,如何?”

    “如果她們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