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三十七章 情危、病決(二)

    “敢問打聽到沒有?”陳同袍打開酒樓的窗戶,見店小二上了一盤桂魚,文忠就開吃起來。

    他一邊大口嚼著魚,一面說:“咱這消息靈通!這新任巡撫叫鄺昌,甘肅人,沿路停歇,向那些地方官討了不少好處,喜好奉承、排場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陳大人得小心。”

    “聽說是柳黨。”

    “這就不知道了,”文忠停下筷子,“不過據坊間流言,他跟隨柳鎮年打過不少仗,入京掌權少不了他的份,是個鐵心腹。不在京師待著,反而出任外官,看來免不了有腥風血雨。”

    “您說的有些雜了。”陳同袍微笑說。

    “哈哈!”文忠大笑道,“文某一介草民,瞎說幾嘴罷了!來,喝幾盅。”說著,文忠拿起一壺酒斟給陳同袍。

    “我看,此人固難得罪,但不可傾力討好於他,反而會斷了仕途。”陳同袍平靜地說道。

    “怎講?”

    “柳黨目前勢大,但堅持不了多久。若完全依附於彼,則脫身不得,施展不開也。”

    “那該怎樣?”文忠見他毫不避諱地說,便放心地追問下去。

    “尋個萬和順那邊兒的人,相與結盟,叫巡撫不敢輕易動手。”

    “誰適合當這個盟友?”文忠又倒了一盞酒。

    “南京知府,葉永甲。”

    文忠的眉毛跳了跳。

    “當初,從南京來的差人我都喜歡盤問一兩句,尤其是萬黨的事;如今卻正派上用場。這葉永甲一直不甚攀附這萬和順,但的確是在萬黨的掌控下。我們交結他,既不明目張膽,又可震懾柳黨,豈不為好事?”

    “這廝肯願與您交結呢?”文忠疑惑了。

    同袍抿了口酒:“他怕的是和我一樣的事。”

    他說到這裡,竟點到為止:“我得去接鄺巡撫了。”說罷,徑直離了座,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