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七十一章 疑近、防側(三)

    鈕遠繼續說道:“正好沉船一事尚未查明,柳公可以此為藉口,強留皇上在這萊州多住幾日,設法去了容青的兵權後,再回京師,也能威懾一下太子。”

    柳鎮年頷首微笑:“言之有理。”

    鈕遠見他有了喜色,便打算進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不過下官還有個更激進的法子,能把這毒瘡徹底醫好,不知丞相是否願聽?”

    “你只管說。”柳鎮年聽見外面響了梆聲,並不在意。

    “如果真定了容青的罪,那麼同謀的太肅、存肇二人,也應一併除滅,方可使大權穩握在手。緊接著太子,甚至皇帝之位,您都能……”

    “好了!”柳鎮年在桌上敲了好幾下,震得燭臺的火光隨之搖晃。“勸你也別老想這些。我會考慮,但不是今天。”

    “這是為何?”鈕遠頗為不解,心中因此有了一絲氣憤,“大將軍,這是晏參政的主張吧?”

    柳鎮年默然不答。

    鈕遠連忙跺腳:“柳公呀,晏溫雖然主政多年、經驗老道,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的意見豈得偏聽?如今到處是威不立、政不舉,若不行改朝換代之事,則何以整肅朝野,使天下人敬服?柳公出身軍旅,正當行之霸政,重飭國律,還做什麼考慮呢!”

    “這話你回朝與晏參政說,”柳鎮年仍是不以為然,“我們先解決要緊的問題。”

    鈕遠失落地瞅了他一眼,低低應了一聲。

    轉眼已至白日,柳鎮年並不急於找容青的麻煩,依舊按部就班地行事。他在問了皇帝的起居後,即去與巡撫商討張隆祿的問題,決定暫出告示安民,對外隱瞞登萊總督的死訊,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公之於世。

    然而,縱算柳鎮年再怎麼從容不迫,留給容青的太平日子也不會太多了。僅僅過了兩日,柳鎮年就收到了登州那邊的消息,說對張黨審出了新的口供,直指當今皇弟容青為弒君同謀。為了保險起見,柳鎮年便請總管沈竟誘逼禁衛,使之狀告上司,能得賞錢數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