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罷(五)

    “他們竟然願意求助於柳黨,”史修慎突然轉身,直直地看著他,“奉相是個什麼人,他們自己不清楚嗎?現在的新政我還無法評說,但如果讓奉相牽著我們鼻子走的話,那篡逆之謀早晚將發,局勢更會亂上加亂!”

    “是啊,不論如何,兩位司禁與虎謀皮,到最後傷及的只有皇上,不知陛下會怎樣想。”副將道。

    “木已成舟,此事不能擱置下去了……你可一面差人報與奉相,一面督促軍兵日夜訓練、打磨兵器,時刻準備應付兵變。”

    副將沉吟片刻,便又勸諫道:“史大人,練兵之事萬一被人發現,指作謀反,那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下官覺得,應當把咱們的責任先撇出去,不能就這麼心甘情願地陷進去呀!”

    史修慎輕輕一笑:“這是我應該負的責任,躲他做什麼?該躲的時候我都不躲,不該躲的我更是從未怕過。史某能坐上這個位置,絕不是靠明哲保身得來的!放心去做,天塌了我第一個出來頂著。”

    副將深感其言,向他恭敬地行了禮後,即朝營房裡走去。

    “禁軍譁變?”洪立慎、李文守兩人坐在堂下,聽到鈕遠唸到此處,紛紛愕然不已。

    “你們看到沒有?晏溫搞得這些新政,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問題!”鈕遠放下那張奏報,敲著桌子說,“晏溫平日一口一個負責,真出了事,不還得勞煩柳大將軍處置?”

    洪立慎和李文守相視一眼,即拱手道:“奉相所憂,不無道理。可現在晏相得了聖旨的庇護,做什麼都肆無忌憚了,還如何奈何他?”

    鈕遠冷笑道:“這算什麼?他有聖意作為靠山,我還有禁軍與之抗衡呢!你們出個主意,叫事情鬧得大些,才能把晏溫喊下臺來。”

    洪立慎道:“禁兵如今怨怒已深,不信長官,必專以中書之命馬首是瞻。奉相可先派心腹攜賞而去,用您本人的名義,厚撫官兵、收買人心;然後再稟告晏相,勸其下令嚴治。一來二去,兵丁自然深恨晏相,而對您感恩戴德矣。彼時再同群臣聯名彈劾,此次新政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