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八十八章 震海、危至(六)

    “你當初在登州的時候怎麼與我說的?”蔡賢卿戳著他的肩胛骨問,“我們掌不了舵,這艘船能修補一點,天下人便好過一點。你現在反倒急躁起來了,做什麼事非要搞得盡善盡美才行。”

    “這些統統都是用來安慰人的話,”葉永甲搖頭道,“百姓都一般的苦……同時也是一般的愚鈍。”

    “你想撂挑子,老夫可不准你這麼幹。以後事事我都這樣逼著你,除非你把老夫搞下去!”

    “唉……”葉永甲無奈地笑起來,“您說什麼都對,畢竟您救了我老師的命,也差不多救了我的命。我就不和您老人家唱反調嘍。”

    “在這件事尚,你顧我的恩,也要顧柳丞相的恩嘛。就算是為了報答他……”蔡賢卿說到此處,看到葉永甲的臉色沉了,這才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羞愧不已。

    “我到現在也不是柳黨,還請您不要叫他丞相,”葉永甲的臉色像鐵石一樣冰冷堅硬,兩隻眼睛又像火苗一樣燃燒,“他柳鎮年永遠是葉某的仇人,除非他就此灰飛煙滅。”說罷,徑直走上了石板路,穿過大門的門洞。

    二人到了兵部,發現廉崇文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葉永甲脫下帽子,看見他滿臉憤懣之色,並不朝這裡看一眼,更不行禮。

    “這是怎麼回事?”蔡賢卿叫過來一名書吏,問道。

    “廉大使節是從禮部過來的,他一路都沒說什麼話,只嚷嚷著要見葉大人,還指名道姓的。”

    正說之間,廉崇文忽然站起來,指著葉永甲道:“葉兵部,我知道你是個好說話的。我就開門見山了,這次事件,本國要求貴國賠償十萬兩白銀!這是基礎條件,如不同意,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