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一百零四章 說意、去喪(五)

崔乙把餘光朝周圍悄悄地一掃,然後答道:“鄙人名叫曾淵,在京城裡住。你不必口稱恩人,我萬萬消受不起。”

拆字先生便抹了淚,挪開招牌,拉著崔乙入座:“曾兄,只是怕我能力不足,應付不了那麼多人,反被笑話。”

“無妨。我也頗通占卜之術,你給我兩張紙條,到時放在布袋裡面,讓客人摸著,他必然欣喜,多給你一兩銀子,也是有可能的。”

拆字先生哪想到遇見這樣一位神人,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地撕了兩張紙條下來,交與崔乙去寫。只見他吹一口氣,運起筆,寫了‘崔’、‘乙’二字,給先生瞧。

“這……乃何意?”那先生迷惑不解。

“此乃易數所推之讖語,事關天機,不可洩露。”崔乙閉上眼,搖頭晃腦,口裡帶著神神叨叨的語氣。

這先生何曾學過易數,只好唯唯諾諾地聽從了,把其餘的紙條都倒出來,唯獨放進這兩個字。

崔乙就以尋客為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小巷,又回到大街之上。

“占卜十文,占卜十文!誰要算命啊?”崔乙在王府門前走來走去,扯開嗓子吆喝著,反覆喊了有十幾遍。

守門的老僕人聽得煩了,手拿蒲扇,像趕蒼蠅一般揮了揮:“快走開!你這小後生,年紀輕輕當神棍,日後還怎麼有出息!”

崔乙故作驚訝,轉身作了作揖:“老人家,多有得罪了。在下並非神棍,只是看王府之氣有衰微之象,故而在此徘徊不定。”

“胡說八道!”老僕大怒,“信不信我叫家丁來,把你痛打一頓?”

“老人家休要動怒,”崔乙彎著個身子向他致歉,“準與不準,問我幾句就是了。我的生死,恐怕不如王爺的命運重要。”

“我懶得浪費口舌,只問你一句:你為半仙,應能推測萬事。請問懿王可曾從京師寄信過來?”

崔乙掐了幾根手指,輕輕一算:“信來過了。”

“所言何事?有何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