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三十七 先登





“……”





帳內瞬間沉默,所有人眼神都古怪起來。





華青芷本以為是正常的吟詩作對,還想點頭,發現氣氛不對,又詢問道:





“怎麼了?”





夜驚堂雖然想來個大的,但青芷在場,未免有點太過火,當下便轉開話題:





“待會再玩,先聊點正事吧。我剛才過來,見前營已經列陣,攻城車雲梯都準備好了,是準備今晚上攻城?”





梵青禾知道這次玩酒籌令,懲罰中肯定有‘玉蘿蔔’,哪裡敢試水,聞言連忙接話:





“各部軍卒操練多日,已經磨刀霍霍,前幾天就準備攻城,不過這是西海諸部的復國第一戰,你不在肯定不能打。”





女帝微微頷首:“我等兵強馬壯,士氣如日中天,麾下猛將如雲;平夷城內則人心惶惶,守軍已經幾天沒敢閤眼。這仗換王赤虎來都能打贏,但你必須帶頭陷陣,最好先登斬將奪旗全來一遍,這樣才能重挫北梁士氣。”





夜驚堂過來時,就瞧見西海各部上萬人等著,他在這裡喝酒顯然不合適,當下把酒杯放在了案上:





“那我先去把城破了,回來再吃飯。”





“嘰?”





鳥鳥都饞哭了,直接抬起爪爪把夜驚堂按住。





女帝兵臨城下等好多天,就是為了等夜驚堂回來刷軍功,見此倒是沒制止:





“既然請戰,那得來個彩頭。戰鼓響後,一刻鐘你能登上城頭,帳內美人輪流給你敬酒,嘴對嘴那種,如何?”





“嗯?!”





華青芷本來在認真聆聽,發現女皇帝竟然說出這種不合體統的話語,明顯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夜大公子麻溜起身出了金帳。





東方離人眼神也有點古怪,等夜驚堂出去後才開口道:





“姐姐,你怎麼隨意許諾,待會夜驚堂回來,太后難不成也得敬酒?”





女帝微微聳肩:“肥水不流外人田嗎,咱們還是公主的時候,太后多心疼你,整天怕你被宮人害了,你難不成還準備讓太后在宮裡守一輩子活寡?”











東方離人和太后關係極好,也確實操心過太后的未來,但‘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什麼意思?





東方離人都被姐姐問懵了,蹙眉道:





“我自然不會這麼想,但這種事情,總得問下太后的意思吧?”





說著看向坐在身邊的太后。





太后娘娘知道鈺虎是在給她臺階,抿了抿嘴,不好意思說話。





?!





東方離人瞧見這表情,心頭自然明白了,身體坐直了幾分,稍作沉默後,輕拍桌案站起身來:





“這個色胚!”





“誒?”





太后娘娘心中一慌,連忙抬頭:





“離人,你做什麼去?”





“本王去給他擂鼓,他一刻鐘要是爬不上去,本王親自把他砍了。”





“……”





在場眾人表情都有點古怪,其中華青芷最甚,但她還沒理清楚頭緒,大營前方就傳來雷鳴般的戰鼓聲,以及西海軍卒的呼喝:





“咚、咚、咚——”





“殺——”





“殺——”





……





繼而是密集推進的腳步推進聲,遠處的平夷城內,明顯也傳來了鼓點。





女帝僅憑聲音,就能聽出外面是什麼情況,此時只是端著酒杯小抿,在等待片刻後,曠野之上便傳來了一聲雷霆爆喝:





“夜驚堂在此,降者不殺,擋我者死!”





轟——





繼而遠方便傳來了一道炸雷,猶如強龍墜地,連有序推進的軍隊,都出現了些許混亂。





女帝這才起身,來到金帳外的點將臺上,抬眼打量。





三娘等人也連忙跑出來,在點將臺上偷偷打量。





此時日頭已落,整片曠野被月光與火光籠罩。





東方離人站在高臺之上,手持鼓錘,敲擊著一人多高的打鼓,雖然心頭有點惱火,但兩軍陣前給丈夫擂鼓助威,還是非常的嚴肅認真。





此時八千西海軍卒,已經推著無數雲梯攻城車,朝城牆下推進。





而兩山之間,六丈高的巍峨城頭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北梁軍卒,開弓搭箭往下齊射,還有力士射出轟天雷,當空爆開激射出無數破片,遠看去猶如漫天絢麗煙花。





一馬當先的夜驚堂,此時已經孤身衝到了城牆一箭之地內,單手持槍猶如龍行於野,瞬間躍過了護城河,抬槍掃開箭雨,而後便是一記黃龍臥道,轟在了城牆上。





轟隆——





但平夷城是千機門在近二十年間打造,城牆和尋常牆垛天壤之別,牆磚黏土皆以秘法燒製,能破開的只有溶石油,夜驚堂一槍下去,就在牆上留了條白槽。





夜驚堂發現打不動,便直接躍上了城頭,繼而便是左右橫衝直撞清理雜兵。





轟轟——





“殺——”





西海各部的精銳,說起來也是第一次打這麼大規模的攻城戰,起初不少人都有點緊張。





但瞧見天琅王殿下,都他娘一個人殺上城頭了,他們這些卒子要是還能慫,那就不配穿上這身鎧甲,當下直接全速狂奔,過城河開始架雲梯衝城。





夜驚堂單槍匹馬,武藝再高也很難把整個城的守軍殺乾淨,但先登也不需要一個人殺完敵軍,只需守住缺口,掩護後續部隊爬上來即可。





以夜驚堂的通神武藝,在城牆上撕開一條十幾丈寬的空白地帶完全沒問題,下方架梯子的軍卒,不用擔心高空墜物、推梯子、倒金汁等等,只用提防左右而來的弓箭,頂著大盾就能強上。





只要爬上城牆後續就簡單了,橫向守軍沒法放箭亂射,只需以夜驚堂為核心,寸寸推進擴張裂口即可。





幾個四大部的嫡系子弟,本來是想衝上來給夜驚堂當親兵表忠心的,結果發現站在夜驚堂跟前,純粹罰站,連人都摸不到,有暗箭過來還得讓天琅王保護,最終都改為衝擊左翼,讓夜驚堂單帶右路。





女帝看了片刻無雙割草後,搖頭一嘆:





“項寒師和仲孫錦等人都沒出來,看來北梁是準備捨棄西海都護府,固守湖東了。”





璇璣真人輕輕點頭,覺得這局面也在意料之中。





沙陀部奇襲巫馬部未能成功,西海都護府便失去西海諸部的掌控力,也沒了反攻的機會,只能設法固守。





而西海各部重新整合,又有大魏在背後充當金主,武德充沛又財大氣粗,單靠西海三座孤城不可能守住,只能看守多久。





北梁現在能做的,無非是讓西海都護府全力固守,以空間換時間,晝夜不息在天琅湖東岸構築防線,用以應對南朝和西海的冬季攻勢。





天琅湖是分割東西兩岸的天險,無論冬夏,都是資源豐富的湖東佔大優勢;大魏吞下西海諸部,還得消化治理,很難再貪功冒進,北梁這就有了喘息的時間。





項寒師和仲孫錦,都是智勇雙全的人物,待在湖東進退有據,可以確保北梁基本盤不失。





而若是繼續投入人力,把項寒師弄過來硬守西海三城,萬一死在戰場上,那基本盤可能就有風險了。





璇璣真人琢磨了下,詢問道:





“西海這邊沒法造戰船,有船也很難衝上岸,只有冬天湖面凍住,才有機會兵臨城下,到時候打還是不打?”





女帝想了想道:“西海都護府沒了,北梁只是丟了塊沒站穩的飛地,湖東道沒了,則是直接滅國,打湖東沒那麼容易,只能等入冬看時機。”





兩人如此交談的時間西海軍卒已經有近千人衝上了城頭,不久後,被完全封死的城門,也被從內部破開,預備營的軍卒,當即出陣,朝著平夷城湧去,而北梁守軍明顯出現了潰逃跡象,有大股軍隊從東門撤出。





女帝見大局已定,也沒再觀戰,轉身回到了金帳內。





而隨後不久,外面就傳來了山呼海潮般的呼喝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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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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