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42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0)

    “皇上。”林端開口,然而話裡的微怒控訴,自己也未曾察覺。

    趙懿皺眉,心知來者不善,問:“國師前來,所謂何事。”

    “你該知道,蘇佑是個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小人。”林端說:“而且,他還是攝政王一派的人。”

    “小人嗎?朕怎麼卻覺得他可愛至極。”趙懿卻不惱,面容線條柔和下來,隨即抬頭對上林端,開口說:“縱使他是小人,但我愛他,何況他從來不是。”

    “他於攝政王並無大用,算不得什麼攝政王的心腹。”趙懿說:“他笨,站攝政王也不足為奇,朕會讓他回心轉意。”

    “......”林端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無從有話可說。

    帝王心意已決,如此柔腸繾綣模樣根本難以動彈分毫。

    最主要的是,他究竟想要說什麼,他自己也分毫未曾明白過。

    言不達意,詞不對頭。

    他躬身彎腰,轉身退下。

    ......

    蘇佑自從睡了十五天後,發現日子好過過了,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日常,好吃好喝供應著,冰塊西瓜多得可以打架,最主要的是例銀不缺,自己還可以出宮回家,這比什麼都好。

    他第二天就回了蘇府,一家子人想他想得緊,熱熱鬧鬧地鬧了好一陣,直到宮裡人來催他才不得不離開。

    蘇佑一回宮,就看見了等在昭華殿的趙懿,他看見蘇佑,就伸手抱了上來,像只粘人的大貓,蘇佑不明所以,但是他也不敢對皇帝咋樣,任由他抱著,只覺得趙懿越來越離不開人,但凡他離開過長時間門都是要問,要他補償的。

    要麼牽手,要麼擁抱,又或者一起洗澡,還有給皇帝上藥。

    也不知道皇帝怎麼搞得,居然心口有很大一塊傷,死活要蘇佑上藥,脫衣服脫得歡快,藥上著上著就抱了蘇佑。

    身體出了問題,精神好像也出了問題。

    之前分明沒有這種症狀,怎麼他睡了些日子,這樣的症狀就嚴重成重症了呢?

    蘇佑不解,晚上一起洗完澡,蘇佑躺在床鋪上,趙懿拿了錦帕低頭細緻溫柔地給他擦頭髮,他躺在趙懿的大腿上,兀自出神。

    系統忽然出聲:[小ai,你需要誣陷國師林端,並且在國師林端下達大獄後放過他。]

    [哦。]

    已經到了關鍵劇情點,這個劇情點是國師林端和皇帝趙懿絆倒攝政王的重要轉折點,林端為探查攝政王謀逆罪證,豢養私兵勾結江湖,而入了最有名的歡喜樓。

    歡喜樓自然是攝政王秘密建造,是他種種罪證的一層遮掩布料而已。

    蘇佑作為攝政王黨派邊緣人士,自然不得而知,反而在劇情裡他逛歡喜樓撞見林端進入這樣煙花巷柳,第二天帶了人證物證,就參了林端一本,而且林端從不說謊,更是百口莫辯,祈國聖子名聲遭到玷汙,林端直接被下放了大獄。

    而正是因為蘇佑和林端這一鬧,驚了攝政王,攝政王的反心才達到極點,林端本該被攝政王弄死,但是蘇佑卻買通了人將林端放走。

    因為小說裡蘇佑人設貪生怕死,雖然愚笨又在閒職,但是仍然不是殘忍肅殺的人,萬事給自己留一線。

    蘇佑抬頭望著輕紗床簾地吊頂,上面龍鳳呈祥的刺繡成團成圓,相互嬉戲追逐,是成雙成對,花好月圓的美意。

    居然出現在他和皇上暫時共眠的床帳上,真是過分,禮制僭越了。

    他看得認真,趙懿順著他的目光看見頭頂的龍鳳呈祥,笑道:“這圖案好不好看?”是他親自挑的花樣,日後大婚,他連同紅綢喜綾都想自己挑選。

    “唔,是好看。”蘇佑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現在說帳子於禮不合,估計會惹老闆不高興,所以為了自己的就職愉快,還是不要忤逆老闆的好。

    “喝藥,睡覺。”趙懿喚了人,蘇佑立刻就皺了眉:“不喝,太苦了。”

    這藥從蘇佑醒後就一直讓他喝著,這是養身的藥,種種藥材皆是名貴珍品,煎了一兩個時辰,用來補他身體的虛空不足,還有安神靜心的效果。

    林柔雨等候已久,聞見傳喚,低頭躬身端著托盤走進來,上面放了一碗黑黢黢的湯藥,還有勺子,蘇佑隔著距離就聞到了苦味。

    “喝了它。”趙懿接過湯藥,作勢要給蘇佑喂,蘇佑連忙自己搶了過去,捏著鼻子一仰頭就喝下了了。

    但是藥灌進去容易,舌尖的味覺泛開卻是個難熬的,趙懿無奈地往他嘴中塞果脯糖果:“還哭嗎?”

    “苦的。”苦得蘇佑忍不住流眼淚,趙懿吩咐林柔雨:“再去拿點果脯還有水果點心來。”

    “是。”林柔雨躬身行禮離開,蘇佑含著果脯皺眉。

    林柔雨是趙懿未來的皇后,已經成為了趙懿的貼身宮女,然而卻不知為何又被趙懿分到了昭華殿,雖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蘇佑和未來皇后打好關係也容易,但是林柔雨名義上是宮娥,伺候照顧他怎麼都無法拒絕,趙懿吩咐拆遷林柔雨也是不帶喘的。

    他就很難懂現在的情況了。

    難懂或者不懂,他都不會深究,反正他倆的事也沒和他路人甲的戲份有什麼聯繫。

    “皇上,微臣明日要回家一趟,請恩准微臣出宮。”蘇佑含著果脯,嚼出腮幫子,眼睛也睜得圓圓的,微微溼潤的長髮被男人撩了幾縷拿在手裡把玩,趙懿很隨意地回答:“想要出宮,你拿了令牌便是了。”

    “多謝皇上。”蘇佑彎了彎眼睛,笑得歡悅,趙懿看著他的目光粘稠,難以脫離,伸手擁著他躺下來閡眸沉睡。

    第二天一早,蘇佑就拿了令牌離開,趙懿上完早朝回來,喚了暗衛出來:“跟著他,不要叫你主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