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51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9)

    “......”阿穆罕哽塞無言,是他自己無意識總是忍不住想要抱緊蘇佑,馬上同乘又是個極其曖昧的事,他總藉著騎馬佔便宜,可以完全收攬住又細又軟的腰身,就是欺負蘇佑毫無察覺。

    現在居然砸了自己的腳。

    “行吧,我教你騎馬。”阿穆罕微微窘迫,咳了一聲老老實實地教人騎馬。

    他還有些遺憾於以後騎馬只怕蘇佑沒那麼好騙了,隨即他就發現蘇佑肢體不太協調,腰腹力量極弱,常常停馬就容易滾下來。

    他一抱一個準,蘇佑下意識攬住阿穆罕的肩膊,緊緊扣住,呼吸熾熱又亂著灑在阿穆罕的肩頸處,輕微歉疚:“對不起,我好笨,我居然每次都從上面摔下來。”

    阿穆罕搖了搖頭,把人放進懷裡顛了顛,掐著細腰愛不釋手,說:“沒事,再練練,練熟為止。”

    “可,這要麻煩你接住我,我還是不要練了吧。”蘇佑很愧疚,小聲地提議道。

    “沒事,繼續練。”阿穆罕把人抱上馬,繼續教他練停馬,繼續在下一次蘇佑跌落下來時,準確地抱住人。

    蘇佑練到沒了力氣,兩個人才停下,阿穆罕翻身上馬,坐在蘇佑身後,熟稔地抱著他騎馬。

    蘇佑已經渾身上下痠痛難當,脊椎已經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他無力地靠在阿穆罕的頸窩處,迷糊地眯著眼,視線裡只有高掛在天上和摧殘的星辰。

    “也不知道祖母父親他們怎麼樣了。”身體疲憊時,情緒就容易湧上來,他忍不住呢喃:“說起來,我都已經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他們是不是以為流放到北疆,我會過得很苦?”蘇佑當時一睜眼就對上雙眼赤紅的阿穆罕,阿穆罕告訴他,他是被流放到了北疆,一直睡了快十天。

    “你,覺得哪裡苦?是吃不慣,還是住不慣?”阿穆罕皺眉,輕聲問。

    “不是,我覺得很有趣,一點也不苦,我就是有點想家了。”蘇佑聲音含糊下來,睏意瀰漫上來,他自己慢慢悠悠地合上了眼睛,問:“對了,他們都叫我吉桑,這是我的名字嗎?是什麼意思?”

    “四季爛漫,煦日高升的意思。”

    “哦,那還挺好。”蘇佑打了個哈欠,自己朦朧著睡了過去,徹底靠上了阿穆罕的肩膀。

    阿穆罕聽到蘇佑均勻的呼吸,相貼的溫暖懷抱,頓了頓又補充說:“是指福澤深厚,受上天偏愛的人。”

    “也是,北疆遼闊大地的另一個主人。”

    “以及,是我的新娘子的意思。”

    可是,人人都叫你吉桑,人人都知道我愛你,你自己卻不知道吉桑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都已經表白過無數次,你也沒一次真的聽懂。

    阿穆罕寂寥了半生,忽然間有了一個喜歡得不得了的人,饒是英明算計,也時常覺得自己笨拙不堪,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地方做得太錯。

    分明想要溫水煮青蛙,把人在身邊套牢養肥了就再難逃開,可是怎麼,現在就已經蠢蠢欲動到難以忍受了呢?

    今天蘇佑提起了遠在中原的家人,阿穆罕心頭收緊。

    卻發現,他在害怕,在緊張,這個偌大草原留不住蘇佑。

    “以後,我們一起有個家,我盡力讓你有個我們兩個的娃娃,好不好?”

    “沒有,我就一直盡力,直到你有為止?”

    阿穆罕勾唇輕笑,伸手蹭了蹭蘇佑的尖尖下巴,被蘇佑不耐地撇開,他眼神寵溺,抱緊了懷裡的人,輕輕夾了夾腿,小棕慢慢悠悠地走動,馬蹄踩在鬆軟地面上,嗒嗒作響。

    正是月色四合時,溪水照應流光,天邊星辰搖曳閃爍,微風過處帶起簌簌聲響,是個極其好的夜晚,一匹高頭大馬上,高大結實的丈夫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懷裡的妻子,在初秋的夜晚裡回家,月光落下剪影,他們是恩愛甜蜜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