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晝長 作品

第57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25)




    他甚至都極其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他。



    他就是個又笨又平平無奇的路人甲啊!而且還亂了他所有劇情線,導致他世界沒完結,任務就先失敗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要走的。



    按照劇情線,原著里路人甲蘇佑被流放就沒了戲份,這個流放很是寬泛,他還留在這裡就說明流放後還有隱藏細節劇情。



    他記得北疆和大齊對峙後,會突然爆發一場瘟疫,從軍隊而起,蔓延方圓百里,幾乎禍害了十幾萬的老百姓。



    三個人和瘟疫鬥爭了數月,這才控制住了瘟疫,換來百姓和樂安康。



    他估計在劇情裡,他就應該是在這場瘟疫裡結束戲份。



    估計就前後這段時間了。



    他根本無力承擔承諾,何況這樣一輩子的重託。



    “還是不必了,我的事還是我自己處理比較妥當。”蘇佑頓了頓,輕聲說:“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真搞不懂你們四個人在玩什麼情趣,算了算了你們的事是你們的事,我還要餵牛羊。”林柔雨搖了搖頭提著手裡草料高興,蘇佑垂了眼,抬腿繞過林柔雨,林柔雨也抬腿離開。



    蘇佑走了沒兩步,忽然聽到身後有異響,他皺了眉,轉過身,卻一下子嚇住。



    林柔雨暈倒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沒了意識,手裡木桶掉在地上散了一地草料。



    蘇佑立刻撲過去抱住林柔雨,掐她人中:“柔雨,柔雨,你醒醒!”



    他指尖無意中碰到林柔雨唇瓣,粉白指腹上即可沾染了殷紅血色,他眉頭大緊,心中驚愕,連忙掰開她的嘴。



    竟是滿口腔的血。



    蘇佑完全慌了,連忙高喊人來將人抱入營帳,疆醫,還有大齊軍醫一起給她醫治。



    蘇佑心裡著急,隱隱覺得不安,眼眶發紅地等結果,三個男人趕到他身邊的時候,表情也不太好,陰沉而深重的,如出一轍的心事重重。



    卻還在勸慰蘇佑不要擔心。



    蘇佑隱約覺得已經有大事發生,連忙追問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告訴我啊。”



    “沒什麼事。”林端慰道。



    “胡說,你們當我傻?沒事你們是這幅表情?”蘇佑咬牙問:“不要總是這樣,說著為我好,卻事事都不告訴我。”



    “其實……兩軍裡大半軍士都已經有了林柔雨的症狀,今早爆發的,溢血,昏迷。”阿穆罕說:“買提一家已經沒有一個是康健完好的,全病倒了。”



    “這……這都瞞我?”蘇佑不可置信。



    “我們怕你擔心。”趙懿說。



    “今日買提一家病倒你們瞞我,日後你們自己病倒,是不是還要瞞我?難道我身邊人一個個沒了我才不擔心?”蘇佑又氣又急:“這些人總需要人照料,我即使幫不上什麼忙,熬藥喂藥我還是會的。”



    “是我們不好。”



    三個人認錯,蘇佑連忙追問:“現在可有結果?有什麼應對?需要我做什麼嗎?”



    他問完,三人木目光看向他,皆是深重晦暗的,像是眼底藏匿了深重的秘密,卻最後一齊說:“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無事。”



    蘇佑掃過他們三個,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了解他們,雖然他笨,辨識不出裡面的不對,直覺卻告訴他,這三個人還是有東西瞞著他。疆醫將林柔雨安置好後,蘇佑就自發留下來照顧林柔雨,他突然想到空月,這才發現空月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營帳中,他將兩個人挪到一起方便他照料。



    往日裡他盡被人照料,今日照料兩個病人才知道繁忙瑣碎,焦頭爛額,煎藥喂藥,擦臉測溫,始終掉著一顆心,生怕自己一喘氣,就有人沒了。



    終日寢食難安,心思食慾全都銳減,即使三個男人送來他最愛地吃食,哄他吃,他也沒心思。他靜靜看著三個男人疲憊的面容,輪廓越發深刻,眉頭深蹙,分明前幾日還是卓然愉悅,縱然有小紛爭,卻也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他擔心三個男人管理兩軍數萬人,定是比他還要焦頭爛額,卻還要浪費時間來他這裡陪他,背後辛苦一定是數不盡的。



    他們對他很好,他也希望三個男人自己很好。



    他學著他們,吃力地提了沉甸甸的晚飯想要去給他們送晚飯,營帳內燈火通明,幾道人影在其中晃動,蘇佑走到營帳後側時,他忽然間聽見有人說他的名字,他一下頓住。



    “還請可汗王和陛下,將蘇大人作為藥引,救數萬萬子民……”是十幾道聲音雜合,有年輕有年老,卻都誠懇誠心,幾乎哀求。



    “這是狗賊設下的套!你們以為朕愚鈍,會隨了狗賊的意?竟然相信如此荒謬之事,你們居然還敢自詡飽讀詩書。”趙懿震怒:“不怕朕砍了你們!”



    “皇上,古籍上早有記載,李敦庭親口承認,母蠱鮮血可以解開子蠱劇毒,難道您真的要為了一個人放棄大齊數萬臣民的性命嗎?”有人幾乎哀慟,聲音悲慼。



    “可笑,難道北疆和大齊尋不出一位醫術高明之人?”阿穆罕冷聲呵斥:“竟讓你們顢頇無知之輩惦記他一身鮮血了!”



    “蠱毒能下,就必有可解,爾等不必如此相逼。”林端稍微冷靜一些,說:“待嚴刑拷打李敦庭,他定是有解法,再不濟,北疆大齊兩地人才濟濟,兩軍互助,定可以共渡難關。”



    “您們……定要如此作為嗎?”



    蘇佑站在營帳後,手心掐著食盒,聽得認真,細小的尖刺扎進了肉裡都不知曉,等到回過神疼痛才尖利撲來,他卻下意識地擔心,千萬不要流血,他身上的血一分一毫都很寶貴。



    他聽得很明白,他身上的流淌著的,解了母蠱後的鮮血,就是這一場所謂禍亂的解藥。



    而且情況遠遠比男人們告訴他的更加嚴重,顯然已經殃及到了大齊北疆無辜的子民,這大致就是原著裡的“瘟疫”了。。



    是李敦庭下的蠱,並且他此刻就在軍中。



    蘇佑垂了眼,連忙放下手裡的食盒,心慌意亂地逃開,卻顧忌著腳下輕巧,不能發出響聲,狼狽安靜地回到了居民區域。



    往日熱鬧繁盛的地方已然寂寥無人,空蕩烏黑,只有營帳中有微光透出,夾雜幾絲□□抱怨,很是燒心。



    他記得止姜才懷了阿圖魯的娃娃,一家人等著孩子降生,說要他給孩子做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