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三

    蘇佑就沒想過要多麼好的婚禮,或者什麼莊重的儀式,他覺得結婚不過就是他和蔣未成為一對夫夫而已,湊在一起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守了你那麼多年,總得有個表彰大會不是?”蔣未醉意上來了,牽著蘇佑的手,一口一口地親吻他的手背,溫柔又認真地說:“最主要的是,我想給你最好的。”

    “包括最好的蔣未。”蔣未聲音微沉,情話混著酒香撲過來,優越五官過深邃英俊,青春期過後沉澱下來的成熟魅力如同蠱惑。

    蘇佑覺得被他盯得渾身發燙,被牽著的手也燙得厲害,他看著眼前斂目深眼的蔣未,卻窺見他最深沉的慾念。

    包裹著一個他。

    蘇佑心亂了,連忙岔開話題:“你剛剛手裡拿了什麼?”

    剛剛蔣未站在窗口的時候,手裡是拎著東西的,進來為了抱他就脫了手。

    蔣未垂了眼,又抬眼清明瞭許多,他說:“看你晚飯沒怎麼吃,我給你帶了我們小學門口的鹽酥雞,還有瘦肉丸,烤串也有。”

    蘇佑錯愕看向蔣未,耳根紅得滴血。原來……蔣未也一直在看他啊。

    他不吃飯也就是因為他以為蔣未沒看他。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

    蔣未把袋子裡的食物攤開,小小一張桌子被填的滿滿當當,蘇佑看著琳琅滿目的桌面良久,皺眉道:“你酒駕呀?”

    小學離他們家巷子至少有十公里,蔣未這麼快就回來了巷子口,只能是開車。

    “哈。”蔣未哭笑不得:“我不能開車還不能讓人開車嗎?”

    蘇佑更加沒放心,反而又說道:“這麼多東西你還敢爬樓!”

    “你不怕摔死!”蘇佑越想越覺得害怕,對著一桌子的零食絮絮叨叨:“我餓了我會吃東西,你這樣簡直不拿命當命!”

    蔣未很少看見蘇佑炸毛的模樣,意識昏沉醉著,看蘇佑覺得新鮮,在蘇佑急到臉紅的時候,把人拉到了眼前,說:“對啊,拿命哄你開心。”

    “……”蘇佑沒了聲音,看著蔣未,自己臉色越來越燒紅,他小聲地說:“你在窗戶口晃一下我就很開心了。”

    “嘖。”蔣未把人拉近了,嘖嘖稱奇:“嚯?怎麼這麼會說話了?”

    “我等不到你……很想你。”蘇佑輕輕撥弄了一下蔣未的衣襟,紅著臉,輕聲說。

    剛開始幾天,他見不到蔣未,想著蔣未跑過來揮揮手也好,後來他連人也看不到了,就想和蔣未對著窗戶看一眼,到後來連一眼也沒了,他就想守著窗戶看蔣未晃過去也好。

    他太想蔣未了。

    蔣未凝視蘇佑良久,憐惜,心疼,愛意,全都滿溢出來,最後他才開口道:“對不起,我忘了你也很愛我。”

    他守了蘇佑幾十年,蘇佑沒開情竅的時候實在沒心沒肺,而當下開了情竅簡直讓人軟了一半心腸。

    蔣未恨不得把心都給他。

    蘇佑搖頭,表示他不用道歉,只是他太想了。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蘇佑在蔣未目光下吃了一點東西,蔣未摸著空癟的肚子鼓了起來才心滿意足地準備翻窗離開,蘇佑哪裡捨得他又冒著醉酒翻樓的風險,拉著他往正門走。

    蘇父蘇母睡得早,房間一般不會打開,蘇佑摸著黑牽著蔣未把人送出去,臨到門口了,兩個人卻都鬆不開手。

    外面星辰圓月都很明亮,照的站在門外的蔣未披星戴月一般,酒香馥郁,男人呼吸滾燙,手心裡的溫度像是一種別樣的親密,兩個人彼此之間全是同步的心跳聲。

    “我走了。”蔣未鬆開蘇佑的手,掐了掐纖細的指節,說。

    “嗯。”蘇佑蜷縮了指節,想要抓住蔣未的指腹,卻一下落了個空,他心失落了一塊,看著眼前屬於他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分外的捨不得。

    “再見。”蔣未揮了揮手,當下想要轉身。

    “等等!”蘇佑一下叫住蔣未。

    蔣未好整以暇地回頭,以為蘇佑有什麼事要交代,卻瞬間頓住。

    纖細的少年踮起了腳,腳踝貼著毛絨拖還是沾染了一點涼意,月光沉醉,銀光撒下,腳趾吃力到掐著白,他虔誠地親上英挺男人的唇角,唇瓣碰了酒味。

    然而他沒意識到自己行為有多衝動,一個醉酒的男人輕易被勾了慾念,怎麼可能是一個夾雜酒味的吻就可以滿足的,蘇佑想要退回的時候,卻發現已經退無可退,腰身被鎖住,男人抱著他踩上自己的鞋尖,猛烈地低下頭掠奪他。

    太亂了,蘇佑感覺自己全身上下似乎遊走遍了,男人的手太燙太熱,酒氣散開,呼吸也被人控制住,腰身被緊掐著,腳踮到發酸,小腿擦過男人的褲腿,帶出細密的癢,他眼眶被折騰得輕微地發紅,再睜開眼時,舌根又痛又麻,他嗚咽著,被男人攬進懷裡,撫著背部安慰。

    蘇佑憤恨地想要伸手打他,然而忽然房門裡傳來一陣腳步聲,蘇佑立刻應激反應,著急忙慌地掙動著脫離了懷抱,把人推了出去,自己急忙虛掩上門,蹲下身躲進黑暗裡。

    他捂著唇,卻發現唇部已經又紅又腫,指腹碰一下就帶點疼。

    好在只是長輩去上廁所了,打開燈後就合上了門,蘇佑鬆了一口氣,忽然聽見門口有人說:“我們明明都快結婚了……怎麼到像是在偷?”

    “快走吧你。”蘇佑羞惱,一把關上了門,自己吸著鞋噠噠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