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從書中來

    運河島恍然道:“哦，原來運河島才是作品中的人物。

    是這樣的。

    運河島始終生活在《運河》這部作品裡，但他毫無所覺，直到有一天，他和凌一開始對話。他聽到了層層疊疊的聲音，他看到了疊影重重的按鈕。

    那一刻，他跳出了棋盤，穿越了重重帷幕。

    棋子，他早已經不是了。

    他只需要對著按鈕一直點下去，點下去他就能瞭解到真實，點下去就能看到真實世界的影子。那是在他的世界之外的，在他的想象之外的，經過投影，壓縮，甚至扭曲之後只剩下文字描述的真實。它被許多先賢感知過，被賦予過許多名字，有人稱呼它為‘真理’，也有人稱呼它為‘道’。它準確的名字不可被說出。

    每點一下按鈕，運河島就會吞噬兩個宇宙。他自證唯一，在無數宇宙中，也在歷史長河中。他把諸天化為一個，而後超越在那之上。

    他是一，也是萬。

    他目光注視的地方，有陣陣低語:

    ‘雨添羈枕睡，書伴小窗閒。君行但作遊山想，不就丹砂也自賢。羈鴻但自思煙渚，病驥寕容著帝關。初因薄宦成羈旅，忽伴輕鷗落渚汀。午困因書又見尋，自添茶鼎候微吟。社稷功名不自賢，小園卜築賞閒年。禪家本自冥羈絆，洲渚園林曾不憚。’

    越來越多的聲音開始散發出氣息:

    ‘懸知蔣亭下，渚鶴伴閒行。客盤梅熟經調鼎，宴渚舟橫舊濟川。小插藩籬護洲渚，當年手自種嘉樹。自謂逸民須隠約，並稱賢士想高閒。未知賢友何時歸，男子功名未成就。謝郎猶自不知處，莫作尋常洲渚看。窗前樹子如人影，渺渺羈雌叫渚田。’

    各個時空的求道者們瘋狂放大著自己的感知，品嚐著他們的指引者，拼命觸摸著這奧秘無窮的道音:

    ‘丹房火鼎頻添水，衣櫃香爐就焙茶。清風匝地意何窮，自這賢儒誰伴侶。明窗自結賢聖緣，吾皇知子能擇賢。回羨河陽賢父子，雪堂曾伴十年閒。建溪顧渚君休問，冷暖如魚只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