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島 作品

卷末總結

然而卻也並不是任何一個西瓜或者任何一個能被西瓜來指代的東西。

它需要加上一個詞,這個詞就是‘這個’西瓜,在這個語境裡,它就被侷限在了一個指代,這個指代就是指的我屋子裡的這個西瓜,或者說這個被我買回來的西瓜。

這個西瓜,‘這個西瓜’,它之所以和其它的西瓜有了區別,就是因為發生了我買它這件事,它因為被我買而和其它的西瓜不一樣了。

所以說它之所以和其它東西有區別,從我這個角度來看,大概是因為兩件事。

第1件事情是,它比其它的東西都更適合西瓜這個名字,所以可以用西瓜來指代它。

第2件事則是,它和所有其它的西瓜比起來,它被我買了,出現在了我的房子裡,所以我可以用‘這個’這樣一個詞來將它與其它的西瓜區分開來。

所以它在這個層面上面變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既然指代明瞭,我就可以討論它,我就可以說這個西瓜引起了我這樣的想法。

這個西瓜它怎樣?這個西瓜它長得如何?這個西瓜的重量如何?

只有指代明瞭,我才可以說,我才可以講。這所有的描述才有了一個明確的描述對象,這所有的認知才有了一個被安放的去處。

雖然我時時提起它,我隨時的觀察它,我討論它,我想象它,但我其實對它並沒有多少了解,我甚至也沒有了解它的方法。

我並不知道它的皮上青色的紋路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多少面積,到底佔了多少比重。

我也並不知道,它摸上去的時候,表面如果有凹凸不平之處,具體是如何存在的,又是什麼形狀。

我不知道它到底密度是均勻的還是有些地方更重,有些地方更輕。

這個西瓜有很多的籽,但我並不知道這些籽的位置到哪裡,我也不知道這些籽到底成長狀況如何。

切開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這些籽的顏色,我只能猜一下,我也不知道這些籽的大小。我不知道它擁有多少顆籽,我也不知道它擁有的兩顆不同的籽之間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