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四百三十八章 賈赦:榮府女眷,全員惡人

    榮慶堂

    當賈珩與寶釵隨著鴛鴦來到之時,賈政已到了有一會兒,正在與賈母敘話,臉色灰敗,似滿腹心事,不遠處坐著的王夫人,一副“司馬”臉模樣。

    此外還有許久不見的賈赦與邢夫人,坐在繡墩上。

    “珩哥兒。”賈母一見賈珩,面色微變,連忙出言喚著,恍若找到了主心骨般。

    方才,就是當著史鼎媳婦兒的面,故意以示親切。

    賈珩立身其間,向賈母點了點頭,寒暄問候幾句,其實先前也有幾分好奇賈母喚他過來做什麼。

    自從寶玉捱打,前往祠堂一事已成定局,賈母就不再提此事。

    這會兒,賈珩看著賈政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心思電轉之間,隱隱猜測一些原委,問道:“二老爺,這是從哪兒過來?”

    賈政抬眸見著賈珩,往日儒雅的面容上,分明密佈頹然,道:“剛剛從工部下了衙。”

    賈赦在一旁接話,淡淡說道:“工部現在京察,工部侍郎潘秉義與盧承安等人,想要清理舊員,打算將一些年老、有疾、懈怠、浮躁的官員,彙總考語,以備吏部堂審時參酌,部衙所傳,二弟就在其內。”

    賈赦在工部都水監為員外郎,這個官職為郎中副手,正在被察官員之列,而工部兩位侍郎,為了保住自己工部的心腹,就想丟一些人出來,分擔一些壓力。

    比起原著中,此刻的賈政可沒有一個在宮中為貴妃的女兒,自然被兩位侍郎盯上,也是因為賈政平時在工部司衙中不擅逢迎。

    如原著言:“想做好官,可是不諳世情,只解打躬作揖,終日臣坐,形同泥塑,遭人矇騙,弄得聲名狼藉。”

    賈赦冷聲道:“要我說,二弟你這個官兒當的也沒什麼意思,不若趁此機會辭了,你看我如今是何等清閒自在?正尋思著,等二年閒暇一些,離了神京,擔風袖月,遊覽天下名勝。”

    這話一出,王夫人心頭劇震,面色凝滯,幾乎不能呼吸。

    如果老爺沒了官兒,她和寶玉怎麼辦?

    賈母臉色一變,砸了砸柺杖,訓斥道:“學你,成天吃酒享樂……”

    終究顧忌著外人以及小輩兒們在,將“娶小老婆”幾個字咽回去。

    但如鳳紈等年輕媳婦兒,都是面色古怪,分明已知其意。

    顯然好比拿張白紙站在街上,就知道你想說什麼。

    寶釵這會兒已坐在薛姨媽身旁的繡墩上,薛姨媽拉過寶釵的手,目光相接之間,使著眼色,似在以目詢問,“乖囡,你哥哥的事兒,怎麼樣了?”

    寶釵玉容微頓,輕輕嘆了一口氣,抿了抿粉唇,只覺胸前的金鎖發熱,那是撒完謊後,沉甸甸的良心生出自責。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

    賈母這時積攢著怒氣,訓斥道:“當初,你們父親臨終遺本一上,太上皇憐憫功臣之後,才給了寶玉他爹一個官兒,現在辭了官兒,算什麼意思?!”

    她兩個兒子,大兒子有爵位,將來這爵位也大概落在璉兒頭上,唯獨小兒子無著無落,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官兒,如是沒了,她的寶玉……

    賈赦遭了訓斥,面色也淡漠下來,一言不發。

    說著,忽然瞥見鴛鴦,見著那窈窕玲瓏的身段兒和顏色,暗道,這丫頭倒是出落的越來越好看了,正好房裡嫣紅攆走,抬舉了這丫頭做姨娘。

    見賈赦吃癟,邢夫人端起茶盅,不陰不陽地笑了笑道:“我尋思著珩哥兒現在又是軍機大臣,又是京營副使,又是一等男,又是錦衣都督,又是五城兵馬使……這往工部說上兩句,人家還不給幾分體面?”

    這話說的,眾人心頭都是一動,當然不是對邢夫人“如數家珍”的“報官名”一個不少感到驚訝,而是“珩大爺從來都有辦法”。

    王夫人抬起面容,捏了捏袖中的佛珠,嘴唇翕動,似心神不寧間,喚醒了“求求”的疊詞音節記憶,但旋即就被王夫人壓了下去。

    那天之事,每每想起,只覺心如油煎,痛不欲生。

    事實上,如同m,底線一旦被突破一次,之後就是……

    賈母聞言,轉頭看向賈珩,問道:“珩哥兒,這事兒你瞧這怎麼辦?”

    賈政憂切道:“京察,由吏部和都察院會同,子鈺也不好……唉……”

    賈政顯然也是想做官的,難免憂心忡忡,唉聲嘆氣。

    賈珩沉吟說道:“是工部哪位侍郎要拿老爺出來充數?”

    賈政想了想,說道:“就是潘大人,趙尚書不在時,就由他現管著部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