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七百一十七章 賈珩:汪老爺要證據?



            

            

            隨著灌食蜜水,不多一會兒,圖山恢復了一些體力,或者說草原人原就體格健碩,這般一送上蜜水,又重新恢復了幾分體力。

賈珩冷冷看向大漢,問道:「蒙古人?」蒙古人與滿人的面部特徵還有許多不同。圖山「呸」了一口,惡狠狠地看向對面的少年。賈珩笑了笑,驟然的冷顏倏然輕笑,目光更帶著幾分輕蔑,問道:「你想殺我?」

圖山仍是目帶殺機地看向那少年,啐罵道:「漢狗!」

賈珩擺了擺手,止住臉色陰鬱,想要出手教訓的李述,問道:「十爺是誰?」

圖山冷哼一聲,不答理賈珩。

「你縱然不說,本官也知道是誰。」賈珩冷聲說著,目光打量向圖山,道:「剛才落在我們手上一個,已經招了,十爺,排行女真諸子十五,名為愛新覺羅多鐸,他過來做什麼?」

圖山聞言,瞳孔微縮,驚聲道:「賽罕出賣了主子?」

賈珩打量向對面的大漢,目光幽晦幾分,笑了笑道:「他受刑不過,只得招供,也不是任何人都有閣下這般的硬骨頭。」

其實,那些先前被一輪箭矢射倒當場的東虜,反而有一個拿匕首抹了脖子,而眼前大漢被他當場生擒時,沒有第一時間死成,顯然其心底最深處並不想死,也不一定是貪生怕死,許還有別的緣故。

圖山聞言,心底似鬆了一口氣,但面上卻憤憤罵道:「你們這些漢狗,只會用這些折磨人的下作手段!」

賈珩接過李述遞來的茶盅,呷了一口,轉頭吩咐道:「去給這位壯士拿瓶酒來!」

圖山面色微變,卻愈發起了一股膽氣,沉喝道:「你要殺就殺,老子就是皺一下眉頭,是你孫子!」

賈珩目光看向大漢血汙密佈的面孔,說道:「你家主子要刺殺於我,如今中了我一刀,現在生死不知,想來不久就會落在我的手裡,以你家主子的心智,應該不會回到原先的落腳地,你就算保守秘密也沒什麼用,當然我也不需問你。」

一死一傷,還有一個落在他手上,多鐸不會再

回到原來的落腳處等著他來抓了,至於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不是鬥智鬥勇的警匪

劇。

但凡有一絲可能,他知道落腳點,派上人前往抓捕,輕而易舉的事兒。

這時,李述過來,拿著一個酒壺遞給一個番子,那番子給圖山灌著酒。

不得不說,對蒙古漢子而言,酒水就是最好的止痛藥。

圖山大口喝著酒,酒漿沿著鼻翼、頜下的鬍鬚流淌而下,但毫不在意,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痛快,似乎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一些,凌亂帶著血汙的髮絲甩將開來,虎目死死盯著那少年。

怪不得主子要殺了這小白臉,這人是個英雄!

賈珩徐徐說著,觀察著那大漢的臉色,問道:「我很好奇,多鐸過來刺殺於我,是誰幫你們接應的吧?」

圖山目光凝縮,冷喝道:「你想套我的話?」

賈珩笑了笑道:「你們來到揚州刺殺,想要潛藏身份,蒐集消息,尋找街巷,如果沒有本地之人引路根本不可能,而揚州鹽商作為本地商賈,自是熟門熟路,本官在浣花樓宴飲,也是鹽商暗中透露給你們的消息吧?」

他需要實情嗎?根本不需要,哪怕是羅織罪名,只要不把所有鹽商都兜進去,那麼在一些人眼中都是可以容忍的。

甚至,可以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只要他沒有道德,沒有人可以道德綁架他,只要他願意拿著酷吏劇本,那根本不需要證據。

不是人人都是圖山。

而因為,他剛剛才收了鹽商的幾十萬兩銀子,抓捕一個,對其他人好言依舊,逐漸

就會分化。

賈珩說著,目光深凝幾分,近得前來,從默然不語的圖山脖子中拿過一個藍月亮寶石項鍊,道:「這是什麼東西?」

剛才瞧著就亮晶晶的,頗有惹目。

「你拿過來!」圖山忽而額頭青筋暴起,咆哮著,身形劇烈掙扎,如非是鎖鏈,幾乎能夠掙斷。

賈珩看著藍月亮寶石項鍊,輕輕放下項鍊,問道:「你妻子還是心上人送的?」

圖山死死盯著賈珩,目光充血,大口呼著酒氣,一言不發。

賈珩將藍月亮寶石項鍊放下,道:「那些鹽商與你家主子也沒什麼重要,在你眼裡也是漢狗,如果

你說出究竟是哪些鹽商與你家主子有著交情,接應至揚州,本官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回去見你的妻兒或者心上人。」

「本官為大漢武勳,說話算話。」賈珩坐將下來,重又端著茶盅,抿了一口。

圖山面色變幻,目光陰沉不定,分明正在天人交戰,他這不算出賣主子,那些鹽商雖無直接接觸,死活與他們何干?

賈珩面色頓了頓,沉聲道:「既然你不說,來人,隨本官去問問察罕,他許是知道。」

說著,離凳而起,剛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等等!」

賈珩轉身過來,目光緊緊盯著圖山,問道:「想通了?」

圖山低吼道:「你說話算話?」

賈珩道:「本官一口唾沫一口釘,究竟是哪個鹽商,和你們家主子有所勾結?」

隨著圖山說出一個名字,而後又道:「我也不知,只是從主子口中聽得,這人可以爭取一下,他與主子談了幾次生意,對我大金頗為嚮往。」

賈珩面無表情地聽完,轉眸看向李述,沉聲道:「即刻去將馬顯俊抓起來,嚴加拷問!」

突破口已經出現,或者說本就是藉口。

李述抱拳應命,然後迅速去吩咐人手拿捕馬顯俊。

「你說話可還算話?」圖山見此,問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我說話自然算話,不過你現在身上都是傷勢,根本走不遠,來人,找個郎中給他治傷,先給他酒讓他喝。」

一個錦衣府衛領命去了,旋即一個番子提起酒壺,又向著圖山灌酒。

賈珩問著打著酒嗝的圖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圖山。」圖山這會兒喝酒喝的腦袋發暈,因為方才的承諾,心頭不由生出一股好感,低聲道。

賈珩看向理刑百戶商銘,道:「讓他畫押、題名。」

待圖山在錦衣番子的招呼下,畫了押,一旁的番子又給圖山喝著酒。

賈珩對著一旁的理刑百戶商銘低聲道:「明日在揚州城中讓人放出消息,就說歹徒圖山已經招供,刺殺本官的兇獠,為愛新覺羅多鐸,其為女真十五

貝勒,喚作十爺,如今已經身受重傷,活捉者賞金

兩千兩!得屍首者賞金五千兩!提供線索有助抓捕者,賞銀兩千兩!」

圖山:「???」

商銘抱拳道:「大人,卑職這就去辦。」

賈珩轉眸盯著怒氣衝衝,難以置信的圖山,點了點頭道:「圖山,等你傷勢好了,就送你回女真,好好養傷罷。」

圖山劇烈掙扎著繩索,口中怒吼不停,道:「我沒有背叛,你騙我!你說話不算話,不是英雄!」

他沒有背叛主子,這傳回女真,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