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背後有鬼

 “而且,”趙雲歸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這也是周畦一直所盼望的。”

 周畦表現出來的求生欲太強了,即便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卻依舊好好的活著,就連給他治療的醫生護士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蹟。

 如果不告訴他李夢雪的死訊,他會不會一直強撐著這口氣,真的撐到奇蹟的發生呢?

 醫生們一共按壓了一個多小時,按斷了三根肋骨,周畦依舊沒有恢復自主心跳。

 主治醫生甩了甩早已經痠麻不已的胳膊,走出病房,摘下口罩,“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蓋著白布的屍體被推了出來,趙雲歸掀起看了一眼,周畦的那張臉依舊崎嶇猙獰,但他的嘴唇卻微微的向上彎著。

 他走的,很安詳,也很滿足。

 現在社會科技發達,趙雲歸通過周畦的dna,

在國家數據庫裡面找到了三十多年前拋下週畦離開的母親。

 趙雲歸告訴了對方周畦的死訊,可對方卻拒絕前來處理屍體,“我早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最後,是刑偵支隊的幾個同事們湊錢火化了周畦,把他埋在了他的老家,他女兒周幼寧的旁邊。

 兩個墳包緊緊的挨在一

 起,趙雲歸拿著花束放了上去。

 只希望下輩子,他們能做一對幸福的父女。

 離開的路上,鄭開輝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詢問道,“趙隊,你說……如果當年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李夢雪他們三個小孩子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是不是就不會再發生如今的這些悲劇了?()?()”

 他想起之前病房裡周畦撕心裂肺的聲音,那雙被憤怒仇恨以及悲傷填滿的眼眸,“我們的法律當真是公平的嗎?()?()”

 “你說的這些問題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想過,▃()?▃+?+?▃()?()”

 趙雲歸一隻胳膊搭在鄭開輝的肩膀上,長嘆一聲,“但是你要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現如今的憲法或許依舊有漏洞,存在著不完美的情況,但這並不代表著周畦可以隨意的剝奪他人的生命了。()?()”

 “你是一名警察,要守護憲法法律的威嚴,明白嗎?”

 鄭開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們離開後過了許久,一對年輕的男女從鄉間的小路上緩緩而來。

 是莊可顏和她的男友。

 莊可顏一直是個留守兒童,從小到大都跟奶奶相依為命,可她的弟弟卻能夠從一出生就跟在父母的身邊。

 如果不是因為去年奶奶因病去世了,實在沒有人能夠照看她,恐怕她的父母這輩子都不會把她接到身邊來。

 她高三一整年都在遭受吳媛意的霸凌,她之所以一直隱忍,以為等到考上大學就好了,就是因為她知道她的父母一點都不愛她,不僅不會為她出頭,說不定還會繼續責罵她。

 奶奶幾年前身體就不好,她高一高二的學費都是男友打工給她掙的,來到江城後,父母除了給她必須的學費和生活費,再也沒有一分多餘的錢。

 她一直以為這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應該和她的父母一樣,重男輕女,兒子是天,兒子是寶,女兒是那隨手都可以丟棄的垃圾。

 可她在周畦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父愛,周畦那樣的愛他女兒。

 有的時候,莊可顏甚至在幻想,如果周畦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她已經取到了那二十萬現金,自己重新辦了一張銀行卡存了進去,這筆錢可以讓她安安心心的去讀大學,不必再四處打工掙錢,也可以讓她的男友去上技校,再學一門手藝,不必再待在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的電子廠裡。

 莊可顏把趙雲歸他們擺放在墓碑前的菊花拿到了一旁,放了一盆綠蘿上去。

 周畦不喜歡那些顏色豔麗的花朵,小巧潔白的綠蘿,才是周畦的最愛。

 當年的周幼寧跟著爸爸住在工地上的板房裡,滿是塵土與男人汗臭的工地上,只有周幼寧在路邊撿的一盆綠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你瞧,這盆綠蘿是不是跟當年的寧寧養的一模一樣?”

 “周爸爸……我可以喊你聲爸爸嗎?”莊可顏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微微紅了眼眶。

 她難以想象,她親生父母是那樣的厭惡她,可僅僅只是見了幾次面的周畦,卻讓她感受到了什麼是父愛。

 她那殘缺的童年,

 就這樣被周畦填補了。()?()

 “我填報了京都的大學,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你放心,我會好好讀書,好好生活,連帶著你和寧寧的那一份,一起下去。”()?()

 ——()?()

 “呦,小哥,來了啊。”多寶閣的老闆時隔幾日再次看到言晰,頓時眼睛都亮了起]的域名[(.)]2?2@?@?2

 ()?()

 上一回言晰留在他們店裡一共一百一十三章符紙,那符紙的威力比起玄學世家蔡大師所製作的都不遑多讓。

 蔡大師的符一張賣五萬塊,言晰能力有之,但奈何是個新人,老闆還以為五千塊錢一張叫價高了,沒想到生意卻相當不錯,有不少回頭客。

 那一百多張符紙已經賣了一多半。

 “這是給你的分成,”老闆和言晰簽了合同,賣符紙的

錢五五分,言晰一共收入八萬多,他當著言晰的面轉了錢,態度比之前更加的誠懇了,“不知道你這次有沒有帶新制的符紙過來?”

 “有的。”言晰把畫好的符拿出來,一共兩百張,應該能賣上不久了,這是一個長久的收入。

 “我想要一些法器和玉石。”收了錢,言晰向老闆說明來意,上次那兩塊玉石擺出來的聚靈陣的效果還不錯,只不過玉石的品質還是不夠頂級,用了沒兩天就已經碎裂。

 週五言晰要和呂家人去外省去看他們老家的祖墳,言晰對那邊的情況不甚瞭解,還是要多做些準備才行。

 “當然可以,”老闆笑眯眯的應答著,很快就準備好了言晰所要的所有東西,然後又送了他一些硃砂符紙,“你也算是我們這裡的老客戶了,今天這些東西都給你打八折。”

 能夠少花錢,言晰自然是不會拒絕,“多謝。”

 ——

 週四傍晚,池藝上了門,“大佬,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啦!”

 她說著話,從書包裡掏出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袋子,“你不知道拿到這些東西,我有多費勁。”

 池嘉去世了,而且是自殺,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為了防止自己走後,自己的父母怨恨池藝,特意留下了遺書,讓他們好好對待池藝,好彌補她這些年受的苦。

 池藝和池嘉長相其實有些相似,池大伯和池大伯母喪女之痛,每天能夠看到池藝,也能夠聊以慰藉。

 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伴隨著池嘉的死,徹底了了。

 只不過,心裡終究是落了刺,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再也回不去當初那種親密無間的狀態。

 頭髮倒還好,是個人都會掉頭髮,最近幾天池藝都住在了她大伯家,在他們早上梳完頭後,她去梳子上面薅一下,很容易就能夠得到掉下來的頭髮。

 至於指甲就拿的有些艱難,她趁大伯母給她遞水果的時候故意狠狠撞上了對方的手指頭,假裝被對方的指甲戳疼了手,以此為藉口,拿出指甲刀給池大伯母和池大伯都剪了指甲。

 因為指甲是剪到垃圾桶裡的,半夜的時候她又偷偷的溜出臥室,把指甲碎片從垃圾桶裡撿了回來。

 聽到池藝委屈巴拉的敘述,言晰輕笑了一聲,“辛苦了

 ,走吧,請你吃飯。()?()”

 到樓下的時候,剛巧遇上了在健身器材那裡打太極的趙大爺。

 “小言啊,最近好幾天都沒陪我這個老頭子一塊練太極了,幹什麼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