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45 章 跨越十三年緝兇

 一番海鮮盛宴後,眾人返回了岸邊,又坐著大巴趕往學校,畢竟已經星期天的晚上了,週一還要上課呢。

 ——

 警局裡面,法醫將余文清指甲裡面提取出來的皮屑組織,齒痕處提出來的唾液,以及下/體的精/斑,全部都做了檢測。

 根據dna的檢測報告,這些東西全部都屬於一個人,但卻並不屬於余文俊。

 警局的眾人看到這樣的一個結果,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名女警隱隱有些慶幸,“幸好,幸好不是余文俊。”

 “是啊,”劉英也感慨了一聲,但緊接著她又發號了施令,“將提取出來的dna拿去跟局裡數據庫裡面所有的男性人員做一個比對,其他人繼續去拼那些紙。”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困難的過程,但有線索終究比沒有線索要好得多。

 警員們幹勁滿滿,除了法醫以外,其他人全部都擠到了物證科來。

 他們在黑板上面貼了雙面膠,將那些碎紙片根據上面的字跡一一拼了起來。

 花了一整個通宵的時間,幾百張碎紙終於全部拼接完成,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絕大部分還能是夠辨認出來的。

 這是一份余文俊親手寫下的信,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余文清被害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寫明瞭余文俊把自己的妹妹親手封進水泥牆裡的原由。

 余文俊撿到余文清的時候,她被放在一個小船裡面,海水已經將小船灌了一半,如果不是被余文俊及時撈了回不定直接就會被海水給淹死了。

 余文清是被自

己的父母給拋棄的,因為她的媽媽和一個城裡的男人跑了,所以她的爸爸也不要她了。

 余文俊將小小的余文清抱在了懷裡,細聲的安慰她,“沒關係,你有我,以後我來當你的哥哥,我們當一家人,我永遠都會要你。”

 兩個孤單的小孩,自此組成了一個溫暖的小家,互相依偎,互相扶持著前行。

 余文俊父母還活著的時候,也是把他送到學校裡面去上學了的,他們告訴他,“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找到一份好工,那樣就再也不用像我們一樣靠海吃飯,隨時都有命喪大海的風險。”

 只可惜,父母離世之後,余文俊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多餘的錢去上學?

 但余文俊卻一直把父母的話記在了心裡,他知道,只有學習才是他唯一能夠的出路。

 撿到余文清後,余文俊把她送去了學校,自己則是走上了和他的父母一樣出海打魚的老路,他希望他的妹妹,可以去嘗試他沒有走過的那條路。

 余文清是個非常聰明又乖巧的孩子,每天回來以後都會將老師在學校裡面教她的知識又教給余文俊,她常常是笑著的,“我希望哥哥也能夠唸書,我們一起走出去,遠離這吃人的大海。”

 余文俊更加賣力的賺錢,他跟著村民們一趟又一趟的出海,即使很辛苦,他也甘之如飴。

 因為每次出海回來,他的妹妹都會為他留著一盞燈,為他做一碗熱騰騰的海鮮麵。

 可在妹妹八歲那年,他出海回來以後,卻哪裡都找不到了妹妹的存在。

 他的妹妹那麼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不回家,他匆忙的出了門,沿著家到學校的路上仔細的尋找。

 最終,余文俊找到了妹妹,可妹妹卻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掉了。

 那一刻,余文俊感覺自己的天都好像塌了,她抱著妹妹的屍體,瘋了一樣的嘶吼,想要尋找殺害他妹妹的兇手。

 最後,余文俊在余文清攥緊的右手裡面發現了一枚紐扣,那枚紐扣是那樣的精緻,上面還鑲著鑽,在黃昏的照耀下閃著細碎的光芒。

 余文俊頓時明白了過來,害死他妹妹的兇手就是這枚紐扣的主人!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這枚紐扣的主人究竟是誰。

 余文俊把余文清的屍體抱回了家,把家裡的菜刀磨的錚亮,提著刀殺去了程家。

 衡陽漁業,是他們這裡最大的一個海貨售賣場,村子裡的村民們每次出海捕到的海貨全部會拿去賣給衡陽漁業,再由他們分類包裝銷售到全國各地。

 余文俊和村民們一塊拉著補來的海貨交過去的時候,是衡陽漁業的大少爺程綸來簽收的,余文俊親眼看到,程綸穿著的衣服上面就有這樣的紐扣。

 程家很有錢,他們住在一個大別墅裡面,還請了很多的傭人和保鏢。

 余文俊憑藉著一腔怒火衝了過去,可他單槍匹馬,又怎麼可能衝得過那些保鏢的封鎖殺掉程綸呢?

 他手裡的菜刀只砍傷了幾個保鏢,然後就被奪了去,而他自己也被壓著跪在了程綸的面前。

 余文俊像個野獸一般嘶吼著,叫囂著,“我要殺了你,我要給我妹妹報仇,我要殺了你!”

 “嘖,”程綸請嗤了一聲,像是踢垃圾一樣一腳把余文俊踹得翻倒在了地上,“你們這種窮鬼垃圾,我看得上你妹妹,是你的們的福分你知不知道?”

 “她還敢反抗,甚至還傷了我!”程綸脖子上面有幾道鮮血淋漓的抓痕,即便已經經過了處理,可還是隱隱有陣痛傳來。

 程綸家裡有錢,身邊的女人多不勝數,他也玩的特別的花,一次和自己的“好兄弟”閒聊的時候,對方神秘兮兮的給他看了一個視頻,“你不知道,現在啊,這些成年的女人玩起來可沒有意思了,就是要那些幼女,尤其是還在上學的那種,很乾淨,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處子的芬芳。”

 看著視頻裡面自己的“好兄弟”那樣享受的神情,程綸一下子就心動了,只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想到了一個無比符合他目標的人物——余文清。

 余文俊來送海貨的時候,曾經帶著余文清一起,八歲的小女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天真又無邪。

 如果能夠把他壓在身/下,那滋味不知道究竟會有多麼的銷魂。

 於是,程綸在余文清放學的路上攔住了她,“小清啊,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你見過的,我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只要你幫了我,我就

給你哥哥安排個好工作,讓他賺更多的錢,好不好?”

 八歲的余文清,根本不知道此時跟她說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再多賺一點錢,不要那麼辛苦,所以就傻傻的跟著程綸去了。

 可等待著她的,並不是哥哥能夠賺到更多的錢,而是一個惡魔,向她伸出了魔爪。

 因為余文俊是個男孩子,根本沒有交過余文清有關於性方面的知識,余文清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她很疼,程綸騙了她,程綸在欺負她。

 “你放開我,你是個騙子,我要找哥哥,我要哥哥……”

 余文清奮力的反抗,對著程綸拳打腳踢,她用她的右手,狠狠的抓在了程綸的脖子上。

 她以為這些疼痛可以喚醒程綸的理智,可一個畜牲,又怎麼能夠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參考?

 余文清的掙扎換來的是程綸更加粗暴的對待。

 她無法反抗,她反抗不了,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打溼了她凌亂的頭髮,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綸在她的身上作惡。

 臨死之前,余文清用盡全身的力氣扯下來了程綸身上的一枚紐扣,緊緊地攥在了手心。

 她期待著,通過這枚紐扣,可以讓她的哥哥幫她找到害了她的兄弟。

 余文俊也如她所願的認出了紐扣的主人,可這個時候的余文俊太年輕氣盛了,極致的憤怒之下,他只想到了要提刀去拼命,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究竟能不能打得過程綸的保鏢。

 他憤怒,他掙扎,他恨不得衝上去把程綸撕成碎片,可他什麼也做不到,他看著罪魁禍首把他手裡的那枚紐扣搶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竟然還想要殺了我,你在做夢呢?”

 “不知死活的玩意,給我打!”程綸一聲令下,保鏢們的拳腳接連不斷的打在了余文俊的身上,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余文俊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他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鼻腔裡面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程綸一腳踩在了他的側臉上,狠狠的碾了幾下,“余文俊,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你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還能饒你一條狗命,你要是非要找我的麻煩,我並介意手上再多粘一條人命。”

 “你們這些賤民的命,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你去報警,我也有的是辦法讓自己不去坐牢,”程綸那張俊朗的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我希望你能明白,究竟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余文俊被保鏢扔出了程家的別墅,他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掙扎著爬起來,返回了小樓。

 回來以後,余文俊抱著余文清的屍體哭了很久,哭他的懦弱,哭他的無能。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程綸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他家大業大,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隨便找個人頂罪就可以做到,更何況,妹妹拼死留下來的那顆可以當做證據的紐扣,還被搶走了。

 十三年前,掃黑除惡的風颳了起來,依舊有一些黑惡勢力橫行霸道,余文俊知道,國家終有一天會徹底的將這些黑惡勢力一網打盡,可他卻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他上網查過,遭受侵犯的人身上會留下一些兇手的痕跡,如果有法醫屍檢的話,說不定可以檢查的出來,從而鎖定兇手。

 這就需要將那些痕跡完好的保存著。

 於是,余文俊找了個藉口,說自己的妹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被接去了城裡享福。

 相處了這麼多年,村民們對於余文俊還是比較信任的,沒有想過他會說假話。

 然後,余文俊運了一車水泥回來,懷揣著隱秘的期待,親手將妹妹的屍體封進了水泥牆裡。

 這個小樓終有一天會被拆除,妹妹的屍體也會重現於人前。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程綸這個人渣,可以得到法律的制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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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講了出來,警惕的往後縮了縮,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言晰,“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打散我。



 “當然,我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言晰輕輕笑了笑,隨口問了句,“你留在這裡幾十年的執念,就是當初帶你私奔的男友嗎?”

 聽到這話的女鬼,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片刻後,她低下頭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應該……是吧,只不過,那個人在我死後就離開了這裡,我徘徊在小樓裡的這些年,他一次都沒有來祭拜過我。”

 當年的他們都太過於年輕氣盛,作為一個鬼魂在小樓裡徘徊的這些日子裡,女鬼也想了很多,當時被父母阻攔,不讓他們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天都好像要塌了。

 在那個時候的她的心中,愛情就是她的一切,她可以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拋下所有。

 可這些年,她在小樓裡面看著村子裡的年輕人們一次次的出海捕魚,又一次次的消失在大海里面,她才終於明白,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值一提。

 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家庭因為生活的重擔分崩離析,女鬼才終於意識到,她當初跳還威脅自己父母的行為,究竟是有多麼的愚蠢。

 言晰輕嘆了一聲,“那你現在還愛著他嗎?”

 這世間的愛憎惡,恨別離,總是有人看不透,想不明。

 女鬼低聲呢喃著,聲音有些落寞,“這麼多年過去,或許他早已經結婚生子,都要忘了我是誰了吧。”

 “我只是有些後悔,後悔我當年那麼的任性,讓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女鬼的嗓子眼裡不由自主的發乾發澀,雖然她早已經失去了流淚的能力,可她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哭,“那個時候受政策影響,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也不知道在我死後,他們過的好不好。”

 “你想知道他們的近況嗎?”言晰輕聲問了一句。

 女鬼愣了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什麼,“看誰?”

 言晰的目光落在女鬼的身上,緩聲說道,“你的父母,還有你以前的男朋友。”

 “我……可以知道?!”似乎是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還能夠得知他們的消息,女鬼一下子激動的蹦了起來。

 言晰長眉微挑,“當然。”

 “我想知道。”女鬼睜大了眼睛,裡面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言晰翹了翹唇角,“把他們的生辰八字給我吧。”

 自己的父母和心上人的出生日期,女鬼記得還是很清楚的,說完以後,她就滿臉期待的盯著言晰,“怎麼樣?”

 言晰根據他們的八字算了算,“你母親已經去世了,但你父親還活著,在你死後,他們又生了一個女兒。”

 “太好了,”女鬼無比欣喜的說道,“我還有個妹妹!”

 但說完這話,她又頓了頓,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簾瞥了言晰一眼,“妹妹應該沒有像我一樣叛逆吧?我的爸媽過得好不好?媽媽去世之前痛苦嗎?”

 言晰一一回答著她的話,“你的妹妹並沒有叛逆,她很孝順,你的父母后半輩子過的都還挺幸福,你母親因病去世,死前的確是受了些苦,你母親活了八十多歲,也算是喜喪。”

 “八十多歲啊……”女鬼盯著自己和死前沒有任何區別的手,“已經五十多年過去了,我都快忘了他們長什麼樣子了,媽媽很老了吧,我怎麼能做下這麼混蛋的事情?”

 “我真的很對不起她……”

 女鬼的情緒很是低落,言晰沒有再說話,靜靜的在一旁陪著她。

 過了片刻後,女鬼稍微有所緩和,她捏了捏手指,帶著幾分忐忑,“那……他呢?”

 其實她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期待的,期待著那個人一直記掛著她,就像自己曾經在報紙上面讀過的那些情愛小說一樣,在女主人公死了以後,男主人公痴心不改,一生不娶,走遍萬水千山,尋找寺廟佛緣,只為了和女主人公在下一世再次相逢。

 只可惜,這是赤/裸/裸的現實,並不是她曾經看過的情愛小說。

 “他在你死後的第三年結婚了,婚後生了兩個孩子,兒女雙全。”言晰平靜的語調打破了女鬼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

 “我就知道……”女鬼低著頭,嗤嗤的笑出了聲,“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來看過我,我就應該知道的,我真傻。”

 或許當時,他們也的的確確是真心相愛,所以他們才拋下了一切過往,不管不顧的來到這裡生活。

 可她死了啊,死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那人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娶妻生子也沒有什麼不對。


 可是為什麼……

 她的心口這麼疼呢?

 她已經成為一隻鬼了,不應該再有這種人類的疼痛才對。

 女鬼張了張嘴,想要發洩一下情緒,可她根本沒有辦法流淚,只從嘴巴里面發出一聲聲類似於野獸般痛苦的哀嚎。

 徘徊在這裡幾十年,一直一直沒有離開,就是想著也許這輩子她還能夠再見心上人一面,或許等對方死了以後,他們還能一起走過奈何橋,共赴黃泉路。

 可原來,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徘徊在原地的,終究只有她自己。

 每一隻死後不散的靈魂,都是依靠著心中的那口執念,女鬼的執念在得知心上人早已娶妻生子的那一刻,就開始消散了。

 她的魂體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瞭起來,女鬼頓時有些惶恐,“我……我這是怎麼了?”

 言晰輕嘆一聲,開口解釋,“你的執念散了,你要去投胎了。”

 “真的嗎?”女鬼的語氣當中充滿了欣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變成鬼的這幾十年裡,她真的很孤獨很孤獨,沒有人能夠看得到她,也沒人能夠跟她說話,她也沒有辦法離開這棟小樓。

 在最開始看到余文俊上吊自殺也變成厲鬼的時候,女鬼其實是非常開心的,她原本以為自己終於能夠有個伴了。

 可萬萬沒想到,死之前那樣溫柔的余文俊,在變成了鬼後竟然完完全全轉換了性格,變得不苟言笑,兇狠無比。

 而且余文俊也沒有像自己這樣,還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思想,他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理解能力的機器鬼,牢牢的把控著閣樓,不讓女鬼踏上去一步。

 後面的十幾年,女鬼一直生活的戰戰兢兢,就怕哪一天余文俊突然跑過來把她給吃了。

 但現在好了,她可以去投胎了,也不用忍受孤獨,再也不用擔驚受怕,“那個……小道士,如果可以的話,你能讓我再次投胎成我爸媽的孩子嗎?”

 這一輩子的她做了太多的錯事,她想要用自己的下輩子去彌補。

 言晰卻衝她搖了搖頭,“我無法掌控你的父母下輩子能不能繼續結為夫妻,所以我也沒辦法讓你再次投身到你母親的肚子裡。”

 “好叭……”女鬼有些失落,“不過也沒關係,能投胎已經很好了。”

 鬼門打開,女鬼殘存的靈魂徹底消散。

 言晰替女鬼了卻了執念,讓一隻厲鬼選擇了往生,一點淺淡的功德金光在女鬼消失的地方出現,一溜煙的鑽進了言晰的眉心。

 了卻了這番事,言晰走出了這棟小樓,雖然外面的天色依舊漆黑一片,可小樓卻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彷彿要冷到骨頭縫裡的陰森感覺。

 這裡以後還是可以住人的,若是有村民把這裡重新裝修一下,改成個民宿的話,應該還是會有很多遊客願意入住的。

 言晰回到民宿的時候,大傢伙都還沒有睡覺,一群人擠在大廳裡面,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有的在說那個被封在水泥牆裡的小女孩,有的在陰陽怪氣來接蔡霖的那一群黑衣人。

 王鐸看到言晰回來,往旁邊挪了挪,拍著那個小墊子,“快過來坐。”

 趙志偉也往跟前湊了湊,“剛才幹什麼去了?”

 言晰輕聲回答,“送一隻女鬼去投胎。”

 “啊?!”趙志偉訝異的張大了嘴巴,“那個屋子裡面還有一隻鬼啊?你說的女鬼不會就是那個小女孩吧?”

 “不是,”言晰否認,十分簡潔的介紹了一下女鬼的身份,“她是那棟小樓的主人。”

 都是一群年輕氣盛的大學生,就算是熬夜通宵也完全不會感到疲憊,更何況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性情高漲。

 雖然蔡霖受的傷看起來比較嚴重,但他們其實根本沒看到那隻鬼長什麼樣子,也就是小樓裡面颳了刮陰風,當時他們還是緊張害怕的,但現在回到燈火通明的屋子裡面,一個個又膽子大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揚言,明天晚上還要去夜探小樓。

 言晰的作息一直都比較規律,反正現在村子裡面也沒有其他的厲鬼會了一聲,言晰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警察是在早上天剛剛亮的時候趕到現場的,帶隊的警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她留著一頭齊耳的短髮,腳上登了雙皮鞋,一身警服穿的英姿颯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英,是水泥藏屍案的主要負責人,你們需要把你們發現案發現場的經過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我這個小樓裡鬧鬼,我們就組

織來到這裡,進行了一場試膽大會……”

 聽到錢耀秋說好奇水泥牆裡面藏了什麼東西,才找民宿老闆要來榔頭砸開了牆壁的時候,劉英狠狠的皺了皺眉,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你們就不擔心那裡面藏著什麼窮兇極惡的歹徒嗎?”劉英看著錢耀秋,語重心長,“有的時候好奇心不要這麼強,這種廢棄的地方,很容易會藏一些歹徒,萬一要是惹急了他,他們直接對你們動手怎麼辦?”

 “你們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可能是歹徒的對手嗎?”

 錢耀秋其實有些想反駁他們人多勢眾,就算是發現了歹徒也不怕,但劉英這一番勸慰的話也的的確確是在他們著想,所以他最終還是乖巧的應了下來,“是,我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劉英還想要繼續再說幾句,去處理案發現場的一名警員從外面走了進來,“姐,案發現場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被毀了,我們上不去,需要找村民借個梯子。”

 “你剛才怎麼沒說這個事?”劉英的目光落在錢耀秋的身上,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樓梯是被蔡霖一鞭子打碎的,回想起那幾個威脅他們的黑衣人,錢耀秋的心臟砰砰跳了跳,他下意識的躲避劉英的目光,“因為我們人比較多,那個梯子年久失修,就……被我們給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