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55 章 屍體到底是誰


 “怎麼回事?”錢耀秋人都有些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說好了讓大家在原待,他和言晰去找能夠躲雨的地方,卻還是有人隨意的脫離大部隊。

 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山裡面信號又不好,也沒有多少光亮,萬一摔倒昏迷了什麼的,有幾條命能夠這麼造嘛!

 “言晰,”錢耀秋甩了甩手上的水,臉色有些凝重,他攥著手指,只覺得心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手背上的青筋都因此而爆了出來,“你帶大家去飯店,我去找薛以安。”

 如果不快點把人找回來,真的會出大事。

 “先帶大家回飯店,然後我和你一起去找,”言晰一把扯過轉身想要離開的錢耀秋的胳膊,語氣堅定,“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我也去。”王鐸抬眸望進言晰的眼底,如果他剛才沒有太害羞,膽子大一些,主動一點靠近薛以安的話,或許她就不會走丟。

 一想到那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書香詩意的女孩,現如今不知躲在哪棵樹下瑟瑟發抖,王鐸的心裡面就是一陣陣的酸澀。

 他緊緊的抓著言晰的手臂,語氣堅定,“我和你們一起去,我真的很擔心她。”

 錢耀秋看了王鐸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神色異常的複雜。

 他真的很想罵他兩句,既然喜歡人家女孩子,那就大大方方的嘛,下這麼大的雨,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人家女孩披上保暖,順便摟個肩膀什麼的,多簡單的事!

 偏偏慫的要死,連多看人家女孩一眼都不敢。

 要是王鐸不至於這麼害羞,薛以安說不定都不會失蹤了。

 “行行行,帶你一起,”錢耀秋有點不耐煩,轉身催促其他的社員,“也就七八分鐘的路,大家稍微走快一點。”

 飯店的老闆看到言晰和錢耀秋帶了這麼多人進來,樂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他們的店開在半山腰上,離乘坐索道的地方比較近,原本是想著這樣子的話,生意可能會好一些。

 可誰知道絕大部分的遊客只是臨時路過這裡,更喜歡上了山頂以後買東西吃,買水喝,山頂上面的一些小商小販,那簡直賺了個盆滿缽滿。

 而且爬山的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很少會直接選擇住宿,許多都是直接帶著帳篷在山頂上面湊合幾個小時,爭著搶著找一個好位置,看日出。

 現如今來了這麼幾十個人,而且今天還下這麼大的雨,山路不好走,他們肯定要住宿,一想到能夠從這些人身上賺不少的錢,飯店的老闆就止不住的高興。

 “老闆,麻煩您給大家煮一些驅寒的湯,錢不是問題,再給大家提供一些住的地方,房間不夠也沒有關係,我們帶了帳篷的,只要能遮風擋雨,足夠支帳篷就行。”前來參加社團活動的社員們都是提前交過經費的,錢耀秋毫不猶豫的把大家的住宿費全部轉給了飯店的老闆。

 把兩個社團的成員都安頓好了,錢耀秋這才和言晰以及王鐸轉身離開去找人。

 “你不要太擔心,”即便他們向飯店的老闆借了傘,可這雨下的實在是太大,還又颳著風,幾乎遮擋不了

 多少()?(),

 沒一會的時間身上就完全溼透了()?(),

 錢耀秋冷的渾身都在打顫?[(.)]???♀?♀??()?(),

 還走到王鐸身邊安慰他()?(),

 “薛同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嗯,多謝。”王鐸重重的點了點頭,眯起眼睛四下打量著,在剛才錢耀秋給飯店的老闆轉賬的時候,他已經聯繫了家裡的人,讓他們安排了專業的搜救隊過來。

 只不過現在下著雨,路不是很好走,搜救隊趕過來還要一段時間,況且山裡環境惡劣,等待搜救隊過來的時候,指不定會發生些什麼意外,還是要必須爭分奪秒的把人找到才行。

 言晰方才從飯店裡面拿了一些紙巾,將這些紙全部都折成了紙人,然後四散而去,能夠增加不少找到人的概率,況且紙人的身上都被他賦予了靈氣,也並不懼怕這漫天的大雨。

 甚至連一直被帶在身邊,用靈力醞釀著魂魄的余文俊,也被言晰安排了出去,反正他一隻鬼也並不懼怕下雨刮風。

 三個人先是回到了之前大部隊集合的地方,然後再按著他們來時的路仔細尋找。

 ——

 狂風捲過天地,漫天的大雨將一切都染上了朦朧,早已經分不清山巒和天空的界限。

 薛以安無助的躺在樹叢裡,雨水早已

經將她的渾身都給澆透了。

 “救命!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她張大了嘴巴,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可這雨實在是太大了,“噼裡啪啦”的聲音,將她所有的呼救都給掩埋了去,根本沒有辦法傳遞。

 而且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附近也沒有臺階道路,基本上就不會有人來往,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很有可能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薛以安努力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可還是好冷,瓢潑的大雨中夾雜著涼風,穿透她早已經被雨水浸溼的衣服,一直鑽進她的骨頭縫裡去,冷的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可她全然沒有辦法,因為她的腿摔斷了,動不了。

 薛以安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疼的她恨不得就此直接昏死過去,可她知道她不可以,如果就這樣暈了,她真的會死的。

 她只能咬著牙死死堅持,堅持到有人尋找到這裡來,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薛以安應當是發燒了,她的面龐一片通紅,眼中凝聚著一層霧氣,淚意瀰漫。

 她好後悔!

 如果早知道會直接從山上滾下來,她就不應該不去尋那個鐲子,如果讓奶奶知道她因為一個鐲子而死在了山裡面,就算她到了地下去,奶奶也不會原諒她的,更何況,她還根本沒找到。

 在言晰和錢耀秋前去探路的時候,薛以安和自己的閨蜜一起蹲在天幕底下躲雨,因為不知道他們要去多久,有些無聊,薛以安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來玩,燈光照到手腕上的時候,薛以安突然發現她一直戴著的玉鐲不見了。

 那個鐲子是她已經去世的奶奶留給她的,對她了一聲後,就轉身原路返回去找鐲子。

 或許是因為當時雨聲太大閨蜜沒有聽到,也或許是因為當時閨蜜

 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反應薛以安離開的時候,她的閨蜜一點都不知情。

 薛以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瓢潑的大雨遮住了視線,手機手電筒的光亮也只能照到眼前一丁點的路,她走著走著,腳下一個打滑,就直接從一個山坡上面滾落了下去。

 她的身上被樹枝劃破了很多口子,尤其是雙手,在滾落的時候,她曾經下意識的伸出雙手,試圖去抓住周圍的樹枝,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可因為下了雨,枝條上面也無比的滑,她終究還是一路滾落到了山坳底下。

 她的腿應該是被摔斷了,傳來陣陣刺骨的痛,根本沒有辦法挪動,而且她的手機也在她摔下來的時候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

 現如今,她完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閨蜜應該會發現她不見了,可卻不知道他們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來。

 如果找不到的話……

 她會死嗎?

 薛以安陷入到了絕望當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最終和雨滴融入在一起,落進滿地的泥濘裡。

 似乎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薛以安渾身上下痛到都有些麻木了,上下眼皮子也在不住的打架。

 長久的發燒,連帶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她快要堅持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紙人,那紙人只有巴掌大小,明明沒有五官,卻斜著腦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甚至還伸出自己沒有手指的手臂,在她的額頭上面摸了一下。

 “我死了嗎……?()?()”

 薛以安喃喃自語著,否則的話,她的眼前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呢?

 紙人找到了薛以安,控制著紙人的言晰自然也就清楚了她的所在,言晰喊住了不斷往前走的王鐸,伸手往回指了指,“薛以安在那邊,她掉到山底下去了,受了傷。()?()”

 王鐸高懸在嗓子眼裡的那顆心,終於稍稍往回落了一些,“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說完這話,他立馬掏出手機打去了一個電話,對面是他讓他爸爸找來的搜救隊的隊長齊景濤,電話接通了後,王鐸把手機給了言晰,“你描述一下薛以安的所在地。?()??*?*??()?()”

 和搜救隊那邊說清楚,王鐸就迅速的朝著言晰所指的地方狂奔而去。

 “不是,”錢耀秋拉了一把王鐸,“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就知道他說的地方一定是對的呢?”

 “言晰不會騙我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王鐸隨意的回答了一句,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錢耀秋腦袋還有些發懵,正在他疑惑不

解的時候,言晰輕聲解釋,“我是個道士。”

 “對哦!”錢耀秋這個時候也終於想起來,他們之前去那個海邊的鬼屋探險的時候,似乎遇到了陣陣陰風,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到有什麼厲鬼,但就是言晰衝上樓以後那些陰風就消失不見了的。

 因為薛以安是滾落到了山坳底下,人們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現在漫天大雨,路又無比的溼滑,搜救隊比言晰他們找到薛以安的時間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