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60 章 你要記住,丈夫才...

 她們沒有機會被送到正常的學校裡面去唸書,而是日復一日的留在這個女德學院裡面,接受著思想的荼毒。

 “你們將著,“你們的父母長輩,還有你們未來的丈夫,都不喜歡你們去學那些獨立自強的東西,你們只有在這裡學好三從四德,學好怎麼樣去伺候自己的丈夫,畢業了以後才能夠嫁個好人,知不知道?”

 胡露的眼中隱隱有幾分得意的神情,“女德學院畢業生的名號,可是十分吸引男人的東西,到時候嫁個大款,你們都會因為今天而感謝我的。”

 “來,我念一句,你們跟著我念一句,”胡露的目光時不時的掃視一眼下方的女孩們,“男人是我們的天,男人是我們的地,男人不會說錯話,不會做錯事,我們永遠要聽從男人的指揮……”

 二十個女孩跪坐在地上,雙眼直視前方,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著胡露剛才所說的話,“男人是我們的天……”

 “啪——”

 胡露手裡的教鞭猛然間甩了一下,陣陣破空聲嚇得一眾女孩們瑟瑟發抖,臉色驟變,頭上豆大的汗滴不斷的往下流。

 在場的每一個女孩都被胡露的這個教鞭抽打過,教鞭上面帶著倒刺,每一次抽打過來都會掀起一連片的皮肉,那股鑽心的疼痛,沒有人想要體會第二次。

 “都沒吃飯嗎?!這麼小聲,”胡露十分的不滿,“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那小聲念……”

 “男人是我的天!”

 “男人是我們的地!”

 ……

 “我們要永遠聽從男人的指揮!”

 剎那之間,幾乎每一個女孩都是扯著嗓子在喊,生怕自己只要聲音小一點就會挨胡露的鞭子。

 “這還差不多,”胡露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要知道,服從,是我們女德學院的第一要義。”

 她說著話,拿起放在蒲團邊的高跟鞋穿在了腳上。

 “噠,噠,噠……”

 她抬腳走了下來,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聲響,恍若是一聲聲轟雷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每一個女孩子的心口。

 “都給我跪好了!我看誰還在那東倒西歪的?!”她微微眯著眼睛,尖利的目光掃射過去,如同兩條射線,只要被她盯上的人,就根本逃不脫皮肉的懲罰。

 馮笑笑嚇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她閉著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喊,“服從是女德學院的第一要義!”

 她真的好想媽媽……

 那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她還在想著媽媽究竟給他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她一蹦一跳的往家趕,一輛麵包車忽然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車門被打開,裡面坐著一個和她年歲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那女孩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讓她一瞬間就放下了戒心。

 那女孩詢問她某一個店鋪怎麼走,馮笑笑知道那個店鋪就在她家旁邊,所以很愉快的給那個女孩指了路,女孩得知她家就在那個方向,十分好心的提出來載她一路。

 上學的時候,老師教過他們,不要隨意的和陌生人搭話,尤其是尋求他們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幫忙的大人。

 可那女孩並不是找自己幫忙,只是問個路而已,馮笑笑沒有覺得這也需要警惕,所以她在女孩的熱情邀請下,上了麵包車。

 上車的一瞬間就有一個布袋子套在了她的腦袋上,她立馬就昏迷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全然都是陌生的環境。

 她被關在了這所女德學院裡面,捱打,捱餓,被罰。

 她好似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的媽……

 “非常不錯。”高跟鞋的聲音停在了馮笑笑的身邊,驚得她渾身打顫,恐懼的情緒幾乎將她徹底的給包圍,就連靈魂都在抖動著。

 但幸好,胡露並沒有拿那個教鞭抽她,而是表揚了她,“大家都要向馮笑笑同學學習,看她喊的多大聲,多賣力,如果你們都像她這樣,恐怕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畢業出去了。”

 剎那間,同學們爭先恐後的大喊了起來,一個個都扯著嗓子,恨不得把肺裡的空氣都給排空。

 “不錯,相當不錯,”胡露拍了拍手掌,“好,來,我們進行下一個課程的學習。”

 “把腿掰開,對……身體壓下去……”

 每一個女孩都開始由原先跪坐的姿勢,開始把自己的雙腿往兩邊掰,手肘撐在地上,把自己的腰往下塌。

 這是一個十分羞恥的動作,可所有的女孩都已經習以為常。

 “你們要保持一個良好的體態樣貌,身體要足夠的柔軟,才能討未來丈夫的歡心,這樣的話,你們的丈夫帶著你們出門也能夠面上有光,聽明白沒有?”胡露不停的在女孩們之間遊走,看到哪一個女孩的腰壓的不夠低,就會直接上去動手。

 “啊……”

 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身體比較僵硬,在胡露壓她的腰的時候,那股自己的脊椎都彷彿快要斷裂的疼痛,讓她不受控制的叫了出來。

 那一瞬間,胡露面色驟變。

 女孩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連忙開始跪地磕頭求饒,“我錯了,胡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

 她拼了命的磕頭,腦袋砸在堅硬的地板上面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可胡露卻直接一腳將她踹倒在了地上,“只有安靜沉穩的女人,才不會惹人討厭!”

 她說著話,手裡的教鞭狠狠的甩了上去,打的那女孩皮開肉綻。

 “胡老師,我錯了,我在也不敢了,嗚嗚嗚嗚……”

 女孩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著,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周圍的其他女孩一個個的都彷彿完全沒有看到一樣,自顧自的壓著自己的腿。

 這並不是因為她們冷漠無情,而是倘若她們開口求情,或者是伸手幫忙的話

,她們也會一樣的被用教鞭打,甚至是打的會比這個女孩還要狠。

 女孩求饒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翻滾的動作也變得緩慢了不少,她身上雪白的衣服上面,遍佈點點猩紅。

 她躺在地上,用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胳膊,整個身體宛若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了起來,一雙眼睛大睜著,裡面全然都是絕望。

 胡露打累了,她甩了甩有些酸澀發麻的手臂,低頭冷冷的看著那女孩,“還不快趕緊滾?!”

 “等著我給你收屍嗎?”

 女孩疼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可她不敢遲疑一分一毫,她咬緊牙關,拼了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外頭走。

 她要去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會給她的傷口上藥,確保這些鞭打的痕跡不留疤。

 女孩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視野裡,胡露用腳踢了踢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孩子,“把地上收拾一下,紅不拉幾的,看著噁心死了。”

 剛才那個女孩子因為她的鞭打,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打出了血,她在地上翻滾求饒的時候,血液也粘到了地面上。

 潔白的瓷磚上面星星點點,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被胡露踹了一腳的女孩立馬站起身,好像身後有什麼惡狼在追一般,急速的衝了出去,不過一會,她端了個水盆進來,裡面還有一塊雪白的抹布。

 她跪在地上,把抹布浸溼,然後一點一點的擦著地面上的血跡。

 ——

 這間教室的隔壁,同樣是一間巨大空曠的教室,只不過這個教室裡面上課的學生並不是那些尚未成年的女孩,而是都已經結婚生子的少婦。

 十三名女子一字排開,跪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

 她們的面前各放著一個木製的水桶,水桶裡面熱水氤氳,白色的霧氣嫋嫋而上。

 “來,姑娘們,準備好上課了。”一個只穿了一件睡衣,踢踏著拖鞋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拍了拍手,緊接著,又有十三個男人魚貫而入,他們依次坐在早已經準備好的躺椅上。

 穿著拖鞋的男人是這所女德學院的教導主任,名字叫曾孝汝,他負責教授已經結婚生子的這批“學生”。

 “好,”看到那十三個男人已經落座,曾孝汝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就請姑娘們把他們當成你的丈夫,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當丈夫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到家,感到勞累的時候,要幫他們脫掉鞋襪,給他們洗腳。”

 他手裡面拿著一根細軟的藤條,這種東西打在人身上,留不下太深的印子,可卻是鑽心的疼痛。

 “誰要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懲罰她的哦~”

 隨著曾孝汝的一聲令下,十三名女子迅速的脫掉了自己面前男人的鞋襪,雙手捧著對方的腳,輕輕的放進了水盆裡,用自己的手拎著水,開始慢慢的搓洗。

 “做的很好,”曾孝汝揹著手,慢慢悠悠的在這幾名姑娘之間穿梭,“你們要知道,你們的丈夫在外面辛勤工作,最終還是為了你們的這個家,為了你們,以及你們的孩子,所以你們必須要學會伺候好自己的丈夫。”

 “女人要像水一樣,遇方則方,遇圓則圓,”曾孝汝一字一頓的說著那些洗腦的語句,“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經營好自己身邊的男人,如果你連伺候男人都做不好的話,你覺得你還配做一個女人嗎?”

 曾孝汝所說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反駁。

 哪怕這十三個姑娘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也已經二十五歲了。

 她們不是不想反駁,而是不敢反駁,因為反駁的代價,她們完全承受不起。

 幾乎每一個被送到這所女德學院裡面的那種以丈夫為天的話嗤之以鼻。

 現如今,這個社會普通民眾受教育的程度已經越來越高了,從小到大學校裡面的老師都在教導他們要自立自強。

 可無論從前在學校裡面所學習的知識是怎樣,亦或者是在社會上體驗過的經歷是如何,到了這裡來以後,完全都是不管用的。

 試圖反抗,想要逃離的人,會被關進小黑屋裡去。

 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燈光的小黑屋裡面,只有一張無比簡陋的床,以及一些十分複雜的電子設備。

 她們會被人綁在床上,用牢固的鐵鏈子鎖住四肢,眼睜睜的看著那所謂的醫生,用兩根帶著金屬針頭的電線刺進她們的太陽穴處。

 發動電子設備以後,

電擊會從太陽穴不斷的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在來到這個學校之前,她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疼痛,竟然能疼到這種地步。

 生孩子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這裡的電擊一對比,都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好似被撕裂般的痛。

 痛得恨不得一頭撞牆,就這樣直接死了算了。

 可她們死不掉,一直保持著腦子裡的清醒,清晰的感受著這種劇痛,每一秒鐘的時間都彷彿有一年那樣的漫長。

 直到因為身體無法承受,徹底的失去知覺,昏死過去,電擊才會停止。

 可當她們醒來的時候,她們依舊被鎖在這個屋子裡,沒有辦法逃離。

 這樣的電機最少會持續三天,最多能有十多天的時間,沒有窗戶,漆黑一片的屋子裡面,不知時間是幾何,也沒有人和她們說話。

 吃喝拉撒也都只能在其中,就像是個野人一樣,找個牆角蹲下去上廁所。

 一個女人的尊嚴,甚至是作為一個人的尊嚴,都會在這一趟小黑屋的電擊當中蕩然無存。

 只有將他們所教的女德女訓刻進骨子裡,才有可能免去這些皮肉之苦。

 可經過這學校的改造再出來的人,還真的是一個人嗎?

 不是的。

 她們最終都會變成服務於一個男人的傀儡,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雖然還活著,卻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

 再一邊的教室裡,是一群已經過了法定結婚年齡,但還尚未嫁人的姑娘們,她們是被自己的父母送進來的。

 因為她們叛逆,不聽話,不願意去相親,也不願意嫁人,所以要進來好好學一學婦德,學會做一個完美的媳婦。

 還有一間教室裡面,是幾個才入學不久的新生,她們穿著統一的飄逸的白色服飾,坐在蒲團上面,看著前方的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訴說著自己的“過錯。”

 “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李嬌陽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渾身上下忍不住的在顫抖,“都是因為我違背了自然的規律,所以才導致我受到了反作用力的懲罰,現在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全部都是我的錯。”

 眼淚在她的眼眶裡面不停的打轉,她背後的大屏幕上,放著她三歲女兒的視頻,小女孩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笑的特別的甜。

 可緊接著,畫面一轉,小女孩骨瘦如柴的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小小的手背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針孔。

 在蒲團上的學員們大多數也都是有自己的孩子的,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忍不住眼眶溼潤了。

 李嬌陽還在繼續認錯,“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違背了自然規律,如果不是我偏要去上班,如果我乖乖的留在家裡面,我的女兒就不會生病,也就不會離我而去……”

 她聲音哽咽,言辭懇切,講述完自己的錯誤之後,她轉過身跪了下來。

 在她的身後,坐著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是女德學院的校長施仁。

 “施校長,”李嬌陽面對著他,接連不斷的磕頭,“現在我才明白,只有傳統文化才能拯救我和我的孩子,求你幫幫我吧……”

 施仁長嘆了一聲,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李驕陽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然後他站起身來,面對著臺下面一群新是牛頓第三定律,但實際上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施仁緩緩踱著步,說著自己的理論,“作為一個女人,你們身上所有的災難來源,都是因為違背了自然規律,你走在路上的時候,為什麼會有流氓,還不是因為你穿著暴露,你的丈夫之所以出軌,是因為你沒有女人味。”

 “而且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一個以上的男性的精/液,就會在你的體內產生毒性,如果你不忠誠於你的丈夫,你就會中毒,中風,偏癱,糖尿病……全部都是因為你的不忠誠引起。”

 “施校長,”人群當中有一箇中年女人舉起了手,她看起來比較滄桑,眼睛底下掛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較簡潔,家庭生活應該不是很好,“我的丈夫就是出軌了,我應該怎麼做啊?”

 “你要這樣,把我當成你的丈夫。”施仁緩緩的走過去,然後猛然一把掐住了那個女人的脖子,就在女人要即將反抗的時候,施仁突然又鬆開了她。

 “你瞧瞧,”施仁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我剛才都說了,要讓你把

我當成你的丈夫,作為一個女人,你要對丈夫全心全意無條件的信任,我只不過是稍微掐了一下你的脖子,你就開始反抗了,你能怪你的丈夫出軌嗎?”

 “這都是你自作自受,都是你違背了自然規律,懂不懂?”

 女人愣愣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發疼的脖子,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原來……是這樣嗎?”

 “那當然,”施仁笑得一臉溫和,“你只要跟著我們按時上課,我保證,你丈夫很快就會重新回到你身邊的。”

 ——

 黃珍今年自己四十二歲了,她年幼的時候,義務教育都還沒有開始普及,所以她只讀了個小學,四年級識了一些字,就沒有再去唸過書了。

 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出門打工,在廠子裡面的流水線上,雖然工作比較枯燥,但每個月都有薪資。

 十六歲的時候,她在廠子裡面認識了和她同樣工作的丈夫,那個時候結婚也不一定非要領結婚證,兩家人聚在一起,辦個酒席,告訴一下鄉里鄉親,就相當於是他們已經結婚了。

 十八歲,黃珍有了自己的丈夫,十九歲,她生下了大兒子,二十二歲,她終於拿到了自己和丈夫的結婚證,同年,她又生下了小女兒。

 有了孩子以後,她就沒有辦法再去廠子裡面幹活了,所以她辭了工作,開始在家裡面做一個全職媽媽,全方位的照顧兒子,女兒以及丈夫的起居生活。

 這麼一照顧,就是二十年。

 她的丈夫一直在那個廠子裡面幹活,現如今也混成了一個小領導,兒子大學畢業,交了女朋友,女兒也已經上大學了。

 黃珍以為自己任勞任怨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過一段輕鬆享福的日子,可前不久,她突然聽到了一個噩耗:

 ——她的丈夫出軌了。

 出軌了一個和她女兒年歲差不多的大學生。

 黃珍像個瘋子一樣的衝到了他們約會的地點,拉著她的丈夫不停的哭訴,辱罵那個女孩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她原本以為在他的大吵大鬧之下,她的丈夫會顧及她的面子跟她回家,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丈夫竟然直接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那一巴掌把她徹底的打蒙了,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丈夫早已經帶著小三揚長而去。

 她哭著跑回了家,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但更讓她感到崩潰的是,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沒有任何一個站在她這邊。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做的不好,是她整日裡面不會打扮,不會收拾,把自己熬成了一個黃臉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味。

 可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因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啊!

 家裡面的地板不會無緣無故的變乾淨,他們扔在髒衣簍裡的衣服,不會神奇的自己洗好,又掛回衣櫃裡去,廚房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變出一頓又一頓美味的飯菜。

 可無論黃珍怎樣訴說自己這幾十年來的辛勞,都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她。

 她哭著回了家,找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卻把她送到了這個女德學院來。

 母親勸說的話,依稀還在耳邊,“你就是太要強了,只不過是包養了個小情人而已,又沒有威脅到你的位置,更何況你還有兒子和女兒,你還是去學校裡面好好學學吧,學著怎麼樣做一個溫柔如水的,能夠讓丈夫疼愛的女人。”

 黃珍原以為這個學校可以讓她改變,可當上了課以後,黃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學校裡面教授的課程和她在家裡面所做的事情,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

 這樣不會讓她挽回丈夫的,只會讓她越陷越深,徹底的失去自我,把自己當成伺候一家老小的保姆!

 黃珍在兒子女兒都不站在她這一邊的時候,就已經思考過,她覺得女兒說的那句話非常的對,“你在家裡面什麼都不幹,我爸天天在外面工作養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那個時候就想要出去找工作了,她不想再日復一日的把自己困在那個家。

 可她心中還抱著依稀的渴求,覺得自己的媽媽或許能夠理解自己。

 但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理解。

 她的親生母親,非但沒有辦法理解她的心情,反而把她送入了更深的深淵。

 黃珍應當是這個學校裡面目前的學員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了,她的人生閱歷告訴她,最好不要正大光明的反抗施仁。

 所以,黃珍一直裝作順從的

樣子上課,直到她終於發現了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在黃珍看來,那個女兒病死了的李嬌陽,和她一樣的可憐,所以,她打算帶著李嬌陽一起跑。

 學校裡面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只有衛生間沒有。

 言晰在火車上趕往山河省的這天傍晚,看到李嬌陽去上廁所,黃珍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李嬌陽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

 “你女兒的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就只是簡單的生病了而已,施仁所說的全部都是假的,就算我們全心全意的討好丈夫,甚至是把自己的一顆心給剖出來,狗男人也絕對不會珍惜的!”

 黃珍說這話的時候,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我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面被洗腦了。”

 想起這段日子她所看到的那一張張麻木的臉,黃珍的心裡面就是一陣膽寒,“我們繼續這樣上課,遲早會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了。”

 “我知道你也才來沒多久,”黃珍盯著李嬌陽的眼睛,“我們一起逃出去,然後報警,讓警察來把這個地方給端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就眨眨眼睛。”

 李嬌陽拼了命的眨著眼,黃珍鬆開手,“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對不對?”

 “是,”李嬌陽點頭,“但是,我們要怎麼逃出去呢?”

 “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黃珍湊近了李嬌陽一些,很小聲的說,“有一個拉剩菜剩飯的車,我們到時候可以提前鑽進去……”

 “哦,原來如此,”李嬌陽恍然大悟,唇邊掛上了一抹諷刺的笑,“你的眼神還真是不錯,才來了沒幾天,就發現這裡的漏洞了。”

 “你……你什麼意思?”黃珍突然間鬆開了抓著李嬌陽胳膊的手,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砰——”

 廁所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黃珍顫顫巍巍的轉過頭去,看到了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

 “surprise,”李嬌陽扯著嘴角,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安好心。”

 “怎麼樣,被我抓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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