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一刀割喉


這麼大的動靜,應該是言晰和那個邪祟打起來了,也不知道,言晰能不能打得贏。

這幾張符紙似乎是成了鄒璐手裡面的救命稻草,她把它們捏在手裡,捂在胸口,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宿舍的方向跑。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怪,而她還和那個東西談了好多天的戀愛,如果不是言晰發現的早,恐怕她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路小跑著衝寢室,鄒璐一下子撲進了自己室友的懷裡面,當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溫熱的溫度的時候,鄒璐才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真實之感。

“怎麼了?”室友虛虛的摟著她,抬手不停地拍在她的地上,柔聲安慰著,“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有什麼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頭!”

“嗚嗚嗚嗚,嚇死我了……”

聽到室友這般關切的話語,鄒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短短半天的時間,她又是失戀,又是差點丟了半條命的。

她的人生也實在是太苦了一些!

“我以後再也不要談戀愛了,”鄒璐哭夠了,接過室友遞給她的衛生紙一點一點的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說了這麼一句,總結性的發言,“覺得單身挺好的,我們女孩子在一起相親相愛就挺不錯,我為什麼要想不開去談戀愛呢?”

“你傻了?”室友不太理解她突然這麼說的理由,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雖然言晰是渣了你,但是這個世界上有責任,有擔當的男孩子還是挺多的,你不能因為一個人,就一榔頭打死所有人啊,只不過我們確實需要擦亮眼睛,在談戀愛之前還是要多多觀察一下,可不能再一次遇到一個渣男了。”

“不,不是,”鄒璐搖著頭,眼眶裡的淚痕還未完全乾淨,“言晰不是渣男,我不是被他騙的。”

鄒璐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把有邪祟的這個事情給說出來,況且她也不敢說,害怕說了以後被報復,所以就只能給言晰正名。

但她的室友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還以為她只是害怕言晰,“怎麼就不是他渣的你了?你不用怕的,我們都站在你這邊,我肯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不用不用,”鄒璐連連擺手,“這個事情有點誤會,現在我和言晰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後不要再提了。”

“不是……你怎麼能是個慫蛋呢?”鄒璐的室友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鄒璐忽然又紅著眼睛,淚眼汪汪,“我求你別說了,我想起來就覺得難受,我不想一直困在一段失敗的感情裡面……”

鄒璐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搞心理陰影這一套,室友顧及著她的想法,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好好好,我不說了,咱們以後都朝前看。”

“嗯!”鄒璐重重點了點頭,只不過那顆心卻並未完全放鬆下來。

因為影暝自爆的動靜實在是有些大,不少同學連帶著學校裡的保安都從四面八方的向著湖心島湧了過來。

蔡霖被附身的時間有些久了,靈魂被擠在角落裡面昏迷著,現如今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為了不被趕過來的保安和其他同學們發現,言晰就直接給自己和蔡霖身上一人貼了一張隱身符。

然後用靈力拖著他,轉身往外走。

“哎?!”

趕來的學生也好,保安也罷,只除了地面上多了一些好似被利刃斬斷的樹葉以外,整個湖心島上面沒有其他的任何異常。

“奇了怪了,剛才那動靜是怎麼回事?”

保安想不清楚,只以為是島的地下發生了什麼塌陷,連忙把跟過來湊熱鬧的學生們都給攆了回去,“行了行了,趕緊走,可能是島底下塌方了,留在這裡當心都掉水裡面去,這個地方不安全,大家短期內就不要再來了。”

保安把人都趕走,緊急找了一些封條,把前往湖心島的各個出入口全部都給封死了。

當然,這一切言晰並不知曉。

他從蔡霖口袋裡面找出手機,用手扒拉開他的眼皮解了鎖,從聯繫人裡面尋找到了蔡觀德的聯繫方式,打了過去。

手機鈴聲只響了一瞬間就被秒接,蔡觀德那略顯蒼老的聲音急不可耐的傳了過來,“霖霖啊,是想爺爺了嗎?你最近都不怎麼回家……”

自從他們從京都的楊家回來以後,自己的大孫子就有了極其大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的任性自大,而且做起事情來還多了很多的章法,也有了自己的思考。

只不過唯一一個讓蔡觀德不太滿意的,就是以前自己的大孫子是非常的黏家裡人的,就算在學校裡面上課,也三天兩頭的會打一個視頻電話回來,週末放假的時候更是會直接回家,纏著他的奶奶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可現在卻既不願意回家也不願意打電話,即便他們主動打過去也不過是說個幾句就會掛斷了。

就好像他們和孫子之間有了一個很大的隔閡一樣。

但孫子的性子好不容易掰正過來了,因為心裡面有些不舒服,而且對孫子也格外的想念,但蔡觀德也不敢再去做些什麼,唯恐自己的大孫子又變回以前那樣任性妄為的樣子。

可沒想到,這一次好不容易主動打電話過來,從對面傳來的,卻並不是自己孫子的聲音。

“蔡老你好,我是言晰。”

蔡觀德有些震

驚,他知道自己的孫子和言晰應當是水火不容的,現在言晰又怎麼會拿著他孫子的手機?

不等他想清楚,言晰語速非常快的已經把大致的經過解釋了一遍了,“我現在在我們學校北門附近的一傢俬房菜館,103號包間,你們安排個人過來把他接走吧。”

“等……等一下……”蔡觀德有些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是邪祟?我孫子被附身了?!”

言晰眉頭略微皺了皺,冷言道,“如果你聽不懂的話,可以換個人來聽。”

果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太好使,否則也不會把蔡霖慣成這個樣子。

蔡觀德被噎的一滯,“好,我馬上安排人過去。”

所以到一個封閉的包廂裡面,是因為言晰是用靈力拖著蔡霖走的,還用了一個隱身符,進來以後,就把他身上的隱身符給去掉了。

畢竟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當著外面那麼多人的面,他恐怕得揹著蔡霖才行。

言晰可不願意。

蔡霖吧,明明自己沒有多聰明,卻總是想耍一些小心眼,而且還是能夠被人一眼就拆穿的那種小心眼。

若是說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吧,也沒有,但那些小動作卻總是不斷,仗著自己的天賦和家世經常欺負人。

有惡,但不多,說善,幾乎沒有。

和他相處,真的讓人無比的煩躁。

言晰把蔡霖扔在椅子上面就沒有管他了,然後給京都的楊堯誠打去了一個電話,言晰第一次聞到邪祟身上獨有的那種腥臭味的時候,就是在楊家。

那時的蔡霖去了楊家治傷,言晰懷疑影暝就是那個時候上了蔡霖的身的。

這樣算下來的話,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也不知道蔡霖還能不能醒過來。

“喂?”楊堯誠的聲音中透露著幾分欣喜,“言師伯?”

言晰“嗯”了一聲,直接表明來意,“還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有關於邪祟的事情嗎?”

楊堯誠的聲音立馬振作了起來,“是,師伯是尋找到邪祟的下落了?”

“剛才有一隻邪祟在我手裡自爆了,”言晰語氣如常的說著這個事實,卻驚的楊堯誠一身冷汗,“那您沒事吧?!”

“沒事,”言晰輕聲應著,“那隻邪祟是影暝的分/身,我懷疑他的本體就在京都,我需要你的幫助。”

楊堯誠一臉正氣,“師伯您儘管吩咐,我們楊家義不容辭。”

“嗯,”言晰輕哼一聲,“一會兒我發給你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可以幫助你們感受到邪祟身上的氣味,只要有邪祟靠近就會發出警示,我需要你在整個京都每隔五公里的地方就佈下一個陣。”

楊堯誠看了看言晰通過微信發出來的陣法的信息,佈陣倒不是那麼的難,但陣法所需要的材料,恐怕要花一些時間去尋找。

楊堯誠把這個顧慮給言晰說了,言晰表示自己知道,“沒事,儘可能去找就行,短時間內不必擔心。”

按照影暝的尿性,分/身自爆以後,他為了防止被言晰抓到,肯定是會一直龜縮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不敢出來,就算是要出來,至少也要再找到一個可以完美隱藏他的地方才行。

“那就好,”楊堯誠鬆了一口氣,掛斷電話,他立馬將這件事情給安排了下去,“必要讓楊家所有的弟子,全部都學會這個陣法。”

——

“霖霖,我的霖霖……”蔡觀德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衝了進來,看

到躺在椅子上面緊閉著眼睛的蔡霖,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瞬間抬手搭上了蔡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這具身體,已經被陰邪之氣毀的差不多了。

之前,蔡霖只不過是經脈裡面有一些煞氣,若是能找到一個修功德的人,將其驅逐出去,他不僅可以恢復自己原本的天賦,甚至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可現在,蔡霖經脈已經完全被毀了,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就好像是把一張紙送進了碎紙機裡面一樣,拿出來以後,即使想拼也沒有辦法再拼回去。

蔡霖,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廢人。

蔡觀德的一雙手抖的完全不成樣子,層層疊疊的恐懼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蔡家嫡系,後繼無人了。

他了地下去,又有何顏面面對蔡家的列祖列宗啊?!

蔡觀德那張老淚縱橫的臉上,充斥著濃烈的絕望。

一雙被稱之為後悔的無形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臟,死死的捏著,幾乎快要讓他喘不上氣來了。

他不該,那麼的寵著蔡霖,寵的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寵的他以為自己的天賦在蔡家屬於最高,就覺得世上再無人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