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儀 作品

第 35 章 直播?

 奧里昂突然打了個響指,怪物划向自己脖子的手驟然頓住,它一動不動,好似雕像一般。

 他走過去,把防止自殺的裝置給怪物安上。身為刑訊者,這些東西可是居家必備的良品。

 等他上完了裝備,就涼涼地開口:“你怎麼突然就不跑而是自殺了呢?”

 怪物終於能動了,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誇張地笑著:“哈、跑得掉嗎?落在你們手上,我只會生不如死吧。”

 奧里昂微訝:“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他臉上的笑意還在,只是神情愈發恐怖,蟲型的複眼和頭頂的鋒利的黑色觸角都冒出來了,聲音低得像是在

 冰窖裡滾了一遍:“既然聰明地知道母親對我們的意義,還敢對他動手,我會讓你嚐到地獄是什麼滋味。7()_[(.)]7147$?$?7()?()”

 *

 龐大猙獰的寄生種遊蕩在已經被同族吞噬乾淨的星球上,要不了多久,這顆星球就會土崩瓦解,它們必須要尋找到一個新的星球寄居、進食。

 最後它們找到的地方還是一片貧瘠荒蕪的星域,但比起之前那顆荒寂的星球,這裡至少能量體更加充沛。

 可惜沒等它們有所行動,蟲族的士兵先一步降臨了這顆星球。

 血光沖天,星盜們的慘叫刺破黑暗,混亂、恐怖,連它們這些寄生種都被無差別地殺死。

 被人人畏懼的寄生種在蟲族面前也只剩下逃之夭夭這一條道路,可它們逃不過蟲族戰士的追擊。

 忽然間,這隻寄生種在一隻蟲族戰士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很香很甜的味道,就在心臟的位置,鼓起來一小團,是蟲族戰士貼身攜帶著的。

 “喂,你看它噁心的眼神,好像在看媽媽賜予你的手帕!()?()”

 旁邊的戰友驚呼。

 蟲族是何等敏銳的生物,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寄生種眼底的慾望。

 憤怒、厭憎的情緒填滿了他們的心臟,鋒利的前肢高高抬起,一揮而下。

 '媽媽?蟲母?'

 ‘小蟲母,好香。’

 ‘好想和他的血肉融為一體,把他吃進肚子裡,永遠親密地結合。’

 它死了,死前一個年輕狼狽的男人撞見了它的眼睛。

 他被它的渴望所吸引。

 他是它,它亦是他,它們最終成了祂。

 *

 “我們快要回到帝星了嗎?()?()”

 時蕤問站在他身邊的法布勒斯。

 他們已經在宇宙漂浮了三天,窗外的星野泛善可陳,一開始他還會為之驚歎,後面就逐漸沉默了。

 好在主艦上的娛樂方式足夠多,內部也和宮殿沒什麼兩樣,需要什麼,只用說一聲,這些高級蟲族就會立刻給他奉上,絕不讓他多等待一秒。

 法布勒斯問:“是緊張了嗎?媽媽。()?()”

 時蕤微微睜大眼,手落在了桌子上。

 他點點頭:“你猜的沒錯,回去帝星之後,我就要面對我的子民了。可我還不是個合格的蟲母,我很擔心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讓他們對我失望。”

 鬼使神差的,時蕤讓心底最真實的情緒吐露給法布勒斯。

 “媽媽,蟲

族生來就愛母親,這是我們的本能。就像我們天生就會張嘴吮吸您的甘霖,對您的愛意也是與生俱,“蟲族會包容您的一切不成熟,我們愛著媽媽所有的樣子。”

 他面上帶著崇高的敬意,還有謙卑的忠誠。

 時蕤雪白的臉頰微微透著紅,顯出幾分有些難為情的模樣,他說:“哪怕我做的不好?”

 “是,哪怕您做的不好。”

 法布勒斯是株非常優秀的解語花,跟他交流完後,時蕤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樣。

 “那麼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做一個視頻的小預告給你的子

 民們,免得迴歸那天引發騷亂。對於他們來說,也有幾十年之久沒有見到您了。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在失去您的每時每刻都像是心臟被刀割一樣痛苦,永遠都在忍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徹底瘋掉。()?()”

 時蕤看見了法布勒斯眼中的滾燙、熾熱,裡面的情緒太複雜了,就像火焰一樣卷著他,稍不注意就要被焚燒吞噬。

 他怯怯地避開那道眼神。

 “對不起,讓你們等得太久了。()?()”

 時蕤小臉上滿是愧疚,“不過這次,我會永遠陪伴著你們,直到死亡。()?()”

 這簡直是世間最動聽的情話,法布勒斯聽見的那一刻都呼吸一滯,更不要說從外面急吼吼趕來,就是為了趕上今天在母親身邊這個機會的奧里昂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於是在來到時蕤這裡之前,就要匆匆忙忙地清洗乾淨,給自己渾身上下都噴上高級香水。

 沒什麼問題之後,準時抵達蟲母的寢殿,然後聽見了後面那句話。

 他無法說清楚當時內心的震動,只是下意識地就單膝跪在時蕤面前。

 “媽媽,我們對您的愛意和忠誠也永不消散,您的意志就是全蟲族的意志。?()?[(.)]■?@?@??()?()”

 奧里昂將拳放在自己的心口,發誓效忠一樣說著。

 時蕤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奧里昂聽見,還做出了最熱忱最正式的回應,他連耳尖都紅透了。

 “早上好,奧里昂。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快起著,又去回答之前法布勒斯的話,“好吧,視頻我們等會兒就去拍,謝謝你提醒我,法布勒斯。”

 要去學著做一個合格的蟲母實在是太複雜了,時蕤想,但是他會努力的。

 “不客氣,這是我應盡的職責。”法布勒斯優雅地行禮,“我先去準備了,媽媽。”

 時蕤頷首。

 奧里昂非常地、無比地嫉妒法布勒斯,他們都要輪流來看守媽媽,只有對方能夠時時刻刻陪伴在媽媽身邊,還得到了媽媽的信任與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