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儀 作品

第 55 章 要懷蟲嗣


那是宮殿中最冶豔妖異的花海,色調格局還有光線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悽豔,時蕤一進去就釘在原地。

他痴怔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法布勒斯低沉了聲音,說:“陛下,你以前不在帝國的時候,我在往後的兩年中便是在這裡陷入了沉睡。”

“我應該是知道的,您就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裡等著我們去找您,但是我的實力太過弱小了,所以沒能去到。我前面發瘋地想要變強,撕破虛空,想方設法想要尋到您,卻只能是徒勞。”

“之後漫長痛苦的時間,只有睡得香甜的美夢才能度過難熬的痛苦。”

空氣中的痛苦和熾熱如此鮮明,精神力的躁動與灰暗也醒目。

時蕤身為蟲母,怎麼可能不知道法布勒斯說的是否真心實意。

他又被三言兩語挑逗起了愧疚之心。

既然歉疚已經生了,那麼做些過分的事就是順理成章了。

法布勒斯翹起嘴角,看著時蕤漂亮

雪白的脖頸,
輕輕地將黑色髮尾撥弄開,低聲道:“媽媽,可以嗎?”

“在、在這裡?”時蕤磕磕巴巴地問,說不震驚都是假的。

周圍雖說是昏暗了點,但到底是在外面,還沒有徹底入夜。說不準就有巡視的護衛和蟲侍經過,他們的感官敏銳,說不得就聽到嗅到些奇怪的滋味。

幾縷光線從交錯的彩繪玻璃窗中透進來,又擦過了石柱,落在了他們身上,時蕤就更不好意思。

而且他總覺得哪裡怪異得很,就這麼……三言兩語遭了哄騙似的。但是觸及法布勒斯溫柔俊美的面龐,又懷疑是自己多心了。

早晚都要經歷的,這不正是自己身為蟲母理應做的麼?

……

…………

直到後面被拖著不讓走,時蕤才清楚之前那根本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的第六感在提醒他。

“媽媽,不要全都漏出來了。蟲族的未來,寶寶的誕生還需要您。”

那聲音沉沉的,沒說什麼低俗露骨的話,卻讓時蕤的臉頰都紅透了。

淚珠子掛滿了他的臉蛋,漂亮蟲母皺著鼻子說:“你明明知道,我、我是不能生的……唔。”

“媽媽沒有試過,萬一呢?”

法布勒斯的語氣有幾分認真低沉,幽幽的,讓時蕤活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萬一呢……

這可是星際時代,他自己還穿越了。

時蕤惶恐不安,又沒有心思多去想這些。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瓶壺,突然就被人給灌滿了,還撐得灌不下。

*

另外一頭的切西爾等人已經坐上了星艦,伊延倒是應該會在離開格倫西亞帝國的領界後同他們分別。

頭頂貓耳一動一動的獸人揮了揮手:“四海為家,哪裡都可以去。”

巴特咂舌:“我還以為你是流浪星域那個黑鷹的忠心骨幹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伊延但笑不語。

法布勒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幾分漠然,伊延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你們在做什麼眼神官司?”巴特摸不著頭腦。

切西爾一想到自己曾經在伊延哪裡吃過的不少暗虧,也沒為他遮掩的想法,冷聲道:“他這還是對歐斯西帝國念念不忘,想方設法挽救呢。黑鷹不能幫助他,當然會被無情拋棄了。哼,他哪是什麼重情重義的人呢。”

伊延眸色冷沉,他瞥了一眼站在切西爾身後發呆的因費爾諾,譏誚道:“五十步別笑一百步,你的那堆爛攤子也沒見比我好多少。當初盧奈爾帝國也算如日中天,但是現在呢,誰看不出來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當年被隊伍中那位王室成員排擠出去,應該不是因為自己受傷,戰鬥力下降了些這種小事吧。畢竟隊長又不是主要的戰鬥成員,你是想著憑這種方式讓那個王室中的小子多歷練歷練,然後挽救你們國家?”

他笑道:“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沒想到你也是個擁有拳拳愛國之心的人啊。可惜沒什麼用處,那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兩人互相打著嘴仗,誰也不讓誰,巴特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像是知道什麼驚天大秘密了一樣。

他對切西爾的用心良苦感到錯愕,但是轉念一想,又確實是對方的作風。

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都沒活路了還要撿人來救,之前差點就要為了救時蕤搭上自己的小命。

這兩個人最後當然是不滿足於嘴巴上的交流,約了個訓

練室就去打架,
還專往對方臉上招呼,非得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不可。

“你是不是還打上了時蕤的主意,想讓他為你們歐斯西帝國出力?”切西爾一拳打在伊延的左臉。

伊延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擊,切西爾鼻子都被打得發酸,鼻樑骨都要斷裂了,血液直從鼻孔往下流。

“這和你沒什麼關係。”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還是旁的什麼,他的神色更冷淡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切西爾說。

伊延眼底露出嘲諷,他冷漠道:“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句話,就算你以後能進他的後宮中,恐怕連小五小六都排不上號。”

切西爾冷著臉繼續說:“時蕤是個生性善良的人,待朋友一向真心,你的那些小動作也可以免了。如果跟他說一句,他也是會幫你的,不要用些下作的手段。”

他大概也是真的怒了,碰上時蕤的事情也總會多說那麼幾句。

伊延靠在牆壁上喘氣,汗水順著髮根往下掉,良久,他才說:“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分別前,他平靜地切西爾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他,否則我早就做了。他好,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嗎?”

兩人不歡而散。

巴特對這種情況也沒轍,他又不會哄人,否則當初早就在隊內都直接調節隊長和王室那個小子之間的關係去了,也不至於最後跟著隊長離開。

既然他們的事摻和不進去,巴特也只好跟那木頭人一樣的因費爾諾待在一起。

這傢伙是個從來都不怎麼說話的悶葫蘆,和他待在一塊簡直能把話多的巴特給悶死。

但是對方卻忽然主動找他來說話,還真是讓巴特有些受寵若驚。

因費爾諾來問的不是別人,正是蟲母時蕤。

問的都是些很尋常的問題:怎麼認識的,關係如何,他是個怎樣的人。

巴特看他那幽深的猩紅眼瞳,觸到眼底那點點光亮,又覺得心驚肉跳。

他現在看因費爾諾就跟寶媽無意間瞧見了自己奶娃要爬向滾燙的高壓鍋一樣,捂著心臟驚恐道:“你怎麼就對那種尊貴的人物起了心思呢,一見鍾情也不是這麼見的吧。”

“不是吧,難道我們隊伍老的小的真的都栽這上面了,那我以後還怎麼去跟隊伍的老友見面啊!”

因費爾諾不解其意。

作者有話要說

因費爾諾:我只是欣賞(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