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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臉色變了又變, 繃緊的下頜線令他看起來更加冷峻。

若說方才他還尚且帶著點惡劣的心思，想借著看面前這兩人乾著急的模樣解乏消悶。

那此時他再存不起半點耐心，只想把這兩個死纏爛打之人趕緊趕出去。

但既是要死纏爛打, 這兩人也是卯足了厚臉皮，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也絲毫不懼沈度的變臉。

其中一人又開口道：“沈大人, 就算您對殿下仍有介懷, 但此事也應以大局為重啊！”

“是啊, 沈大人。”另一人連忙附和，“殿下對此都已既往不咎了，您若再繼續惦記至此, 豈不顯得您……”

沈度冷聲打斷他：“顯得我，心胸狹隘？”

底下兩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不是他們說的, 是沈度自己說的啊！

姜雲姝倒是聽出點名堂來。

那兩人所說的介懷之事，該不會是她和應玄的那件事吧。

沈度難道還在介意那事嗎？

姜雲姝仰起頭來看向沈度。

只見他臉色極其難看，是對面前兩人的不耐煩, 也是因舊事重提的不滿。

沈度如此模樣看在姜雲姝眼裡卻是不顯瘮人, 只覺他好像很憋屈。

姜雲姝想到自己今日的一無所獲, 和近來故意被沈度佔了上風吊著胃口，此時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了。

那兩人緩過一瞬心慌後, 便再度開口規勸。

“沈大人, 請您三思啊。”

“我二人今日務必將您說動，否則無法回去向殿下交代啊。”

沈度劍眉緊蹙, 煩不勝煩, 明顯在這兩人的鍥而不捨下也不願鬆口分毫。

姜雲姝躲在桌下卻不禁感到煩悶了。

她不知這兩人向沈度勸說的究竟是何事, 但他們若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她得躲到什麼時候啊。

腿很麻, 腰也開始發酸了。

姜雲姝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沈度的褲腿，試圖讓他先行鬆口，別的之後再談。

。

幾乎是被扯動的一瞬，他就繃緊了大腿肌肉。

這頭還來不及再度拒絕那兩人，沈度眸光微顫著垂眸，給了姜雲姝一個制止的眼神。

好似在說，別鬧。

但姜雲姝沒能接受到他的意圖，掌心甚進而覆在他緊實的肌肉上，試圖讓他明白，她真的快蹲不住了。

，被微涼的手指觸碰之處，肌肉不可抑制地跳動了一下。

某些隱秘的躁動在無聲地蔓延，隱藏在衣衫下，暫且還能夠隱蔽。

姜雲姝在旁人看不見的桌底下眨了眨眼，對沈度的反應有些迷茫。

直到她呼吸一轉，，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勢，離深幽之處很近。

。

姜雲姝下意識縮了下手，目光卻瞧見沈度腰腹緊繃地收縮了一下。

再一抬頭，沈度緋紅的耳尖便映入眼中。

“沈大人？”

“您怎麼了？”

沈度：“……”

姜雲姝的角度，比那兩人更加清晰看見沈度的窘迫，以及他遮擋在書案下的完全緊繃。

逗弄的心思悄然而起，近來被他吊足了胃口的焦急化作此刻的報復心理。

不告訴她，欺負她，嘲弄她。

他這段時日倒是樂得舒坦，這會該是知曉何為作繭自縛。

沈度開口時，氣息已是微變，但尚且還能掩飾：“你們不走，是打算讓我叫人請你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