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再混賬的事,也不能擾了人家靈堂啊。

再說兩人打起來,也是嶽梁吃虧,眾人紛紛勸說晏長陵,攔住了他,“世子爺息怒,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毀了人靈堂,等嶽老夫人安安寧寧地下了葬,世子再來找嶽大人也不遲啊。”嶽梁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嶽某無話可說,他晏世子仗勢欺人,並非一日兩日了。”活像是晏長陵欺負了他。

不理晏長陵的惱怒,嶽梁理了理被他扯亂的衣襟,“面聖吧,我嶽梁自認為對得起朝堂,對得起陛下,今日之事,就讓陛下來斷。”早上國公府也來了人弔喪,來的人是國公府的二公子,見兩人進宮後,二公子便匆匆出了大理寺,回到國公府,徑直去找了國公爺,進屋便道:“父親,打起來了.....國公爺正煩著,本是隻想給嶽梁弄出點麻煩,讓他自顧不暇,沒空管到自己頭上,誰知那位老夫人睡得那般早,竟然被燒死了。手上的那個麻煩東西,潑了他一身騷,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人藏去了哪兒,這兩日府上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把他找出來,想必已知道自己要滅口。

昨日他又進言去見了貴妃,貴妃眼睛都是腫了,聽他說完了事情後,惱怒道:“父親不知,自從上回父親敗露後,陛下再也沒來過我這兒了,別說恢復皇后之位,父親此莽撞下去,我這貴妃的頭銜,等不了多久,只怕也要丟了。”

幸好她跟前還有個太子,不至於讓自己毫無立身之處,可如此下去,皇帝找了別人,有了別人的兒子,又當如何?貴妃沒有好語氣,“父親連光腳不怕穿鞋的道理都不懂?先前有個老夫人在,他嶽梁還算有個顧忌,如今父親斷了他的顧忌,徹底結了樑子,您來求我想辦法,我能想到什麼辦法,我還指望著父親別再為我添麻煩事呢。

朱國公被朱貴妃帶著刺兒地說了一通,也覺得怎麼自己老都老了,愈見犯了糊塗。

無論如何,駙馬爺是留不得了,剛找了人來,吩咐道:“繼續找,我就不信他還能遁地,就算他能遁地,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這頭話說完,便聽到二公子的聲音,朱國公眉頭一皺,對他冒冒失失的行為,很是不悅。

一個如此,兩個還如此,同樣都是後生,怎他朱家就沒一個像那晏長陵,嶽梁那般的城府...

二公子也看出了他臉色不對,麻出之子沒有朱世子的驕縱,忙垂下頭,低聲道:“父親。”

朱國公此時也沒心情訓他,問道:“誰打架了?”

“嶽梁和晏長陵。

朱國公一愣,“為何?”

二公子道:“兒子不知,兩人適才在靈堂上打了起來,如今人已進了宮。”

“當真?”

朱國公心頭一跳,若是旁人,他還會懷疑,可嶽梁和晏長陵打起來,他倒是相信。

畢竟嶽大人與晏家少夫人有傳聞在先,昨夜嶽老夫人被燒死後,聽說晏家少夫人還去了大理寺,幫著佈置靈堂。兩人打起來,才正常。

如今晏侯府和大理寺一咬,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朱國公趕緊找了國公夫人來,同她道:“想個辦法,把趙老夫人接來府上。”這幾日大理寺的人暗裡一直護著趙家,讓他無法下手,今日正是機會,早些把人除了,早日安心。他就不信,趙老夫人來了,他趙縝會不出來。

皇帝今兒早上起來,眼皮子便開始跳,李高還安慰他,說是有好事發生。

好事沒等來,等來了兩個打架的大臣。

御書房內,皇帝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嶽梁,捂著額頭問他:“就不能是別人?”

嶽梁垂目不答,孤零零一人跪在那,也不入座,一身的狼狽全拜晏長陵所賜,頭上還戴著白孝,臉上帶著淤青,怎麼看怎麼可憐。皇帝瞧見了都於心不忍,又轉頭看向晏長陵。

“陛下看微臣作甚?”晏長陵氣笑了,冷聲道:“陛下莫不成,真要臣把妻子讓給他?”

都不好惹。

雖說他是皇帝,但這兩人,確實沒有一個他能惹得起的。

皇帝忙道:“朕不是那個意思,這.....

這都是什麼事。

白家大娘子就一個,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得力的臣子,兩人跑來讓他斷,他怎麼斷!

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管到他們內宅上去。

最後還是選擇了兄弟,勸說岳梁,“嶽愛卿,你看,凡事得講求個先來後到,白家大娘子已是晏少奶奶了,咱總不能做那有失身份之事,明著搶人是不是?這樣,這京城內的未婚姑娘,你看上哪個,朕替你做主,立馬賜婚,先替老夫人扶欞如何?”嶽梁卻堅持,“母親在世,只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