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桃下 作品

五穿[14]已改

丁夫子為了要讓學子們考試放鬆, 還要不出一丁點兒意外, 在安頓好後, 就帶著人一起去考場認認路。

 

思央沒去, 但在不久之後就看到丁夫子怒氣衝衝的回來了。

 

稍一打聽就知道,原來是在考場的時候遇到趙定方了。

 

這一回趙定方沒攙和到路秉章和如意的事情當中,也沒有和丁夫子當面鬧的不可開交,按道理來說,兩人師徒一場, 見面好歹講究面子情。

 

可就如同思央所說, 丁程雍的性子,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估計也就是如此, 他才不去混跡官場, 那裡不適合他, 反而是開了尼山書院, 廣招天下學子, 在學院當中,學生們再如何,都要比官場乾淨, 也適合他威嚴的風格。

 

趙定方當初在京城被坑的事情捅出來, 真真假假的,丁程雍也知道了情況,和其他幾位學生一打聽就知道了他自以為最高成就的弟子,是這麼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剛才去看考場的時候遇到趙定方, 丁夫子就沒給人家好臉,結果趙定方也不是個省油的的燈,他是副考官,明裡暗裡話帶威脅,再加上丁師母覺得他這種小人不可得罪,勸著丁夫子說幾句軟話。

 

丁夫子說了後,反倒是被趙定方挖苦了兩句,這不就揣著一肚子氣回來了。

 

“你爹就是這個臭脾氣,回頭我好好說說他,不管怎樣,現在是學生們的考試最重要。”丁師母嘆氣道。

 

思央看了一圈回來的人後,問道:“怎麼沒看見……梁山伯和路秉章,連馬文才也不見了。”

 

丁師母掩唇一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你其實是想要問後面這個吧。”

 

“娘,你說什麼呢,我可沒有對他……”

 

“行行行,娘不說,你自己心裡面有主意就成。”丁師母根本不聽思央說完,拍著她的手,點著頭表示自己都明白。

 

思央:“……”她還什麼都沒表示。

 

“剛才去考場的時候,遇到祝英臺了,梁山伯和路秉章就和她敘舊去了,至於文才……喲,我還真的沒注意。”

 

馬文才的去向思央心裡面有譜了。

 

趙定方是他義父,兩人或許去維持父子情分了吧。

 

夜裡,思央的門窗被敲響。

 

打開門看到來人後,讓思央頗為吃驚。

 

“是你?”

 

路秉章快速的閃身進來,對思央歉意道:“這麼晚了來找你,實在是有事相求。”

 

思央沒點燈,就這樣與路秉章面對面站著,門被她掩上。

 

“你說吧。”

 

沒有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她有沒有這個能力,一句話,便答應了下來,路秉章心中感激不已。

 

黑暗中,路秉章的聲音傳來:“我遇到害死我爹的人了。”

 

思央稍有意外:“……趙定方?”

 

看到路秉章垂在身側的拳頭死死握住後,思央知道這是對了,趙定方還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拉仇恨。

 

路秉章的父親是武將,趙定方是文官,兩人本是沒有衝突,可在趙定方還不曾入京做官的時候,和管轄區內路秉章父親產生分歧,最後的結果……路秉章父親身死,趙定方升遷。

 

路秉章千里迢迢的來杭州讀書,甚至那時候都顧不得如意,為的就是想要出人頭地,為父親報仇,今日他看到了趙定方,認出了仇人,縱是恨意滔天,他在當時忍耐住了。

 

“我懷疑他認出我來了。”雙手在臉上揉搓了一把,路秉章深深嘆口氣:“趙定方心狠手辣,他要是懷疑了我,恐怕出手對付我。”

 

“不是恐怕,而是一定。”思央道:“他為官多年,性子多疑陰狠,絕對不會讓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留在世上,幾年前他雖降了官階,可現在他被委任科舉副考官,那就有可能會被起復。”

 

“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路秉章緊緊攥著拳頭,臉上的兇狠不是作假的,他真是這麼想的。

 

思央無奈,拍了他一下:“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還如此莽撞,你去殺了他,不說你能不能進的了他府中,你真得手了,那就是朝廷欽犯,你讓如意和小寶怎麼辦?”

 

去年年底如意給路秉章生了個兒子,小名叫做小寶。

 

“那……。”路秉章臉上有著挫敗,閉了閉眼就:“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做,他要是對我下手,現在我根本不是對手。”

 

“他要下手的話,現在都已經在準備了,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思央眸光微閃,拉著路秉章湊近些與他說話。

 

.

 

尼山書院這屆的學子都還算不錯,不管總有兩顆壞老鼠屎。

 

婁敬文和辛平在書院中就不曾好好讀書過,來到京城後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裡的考試氛圍給刺激到了,臨時抱佛腳,求爺爺告奶奶的燒香拜佛,連客棧裡面的灶神都沒放過。

 

這樣的他們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些課題,開始找學習好的人幫忙做策論,文章,說是藉此好好的學習一番。

 

這事情被丁夫子知道後,還好好的誇獎一番,說終於是知道上進了,當然,那也晚了。

 

臨時抱的佛腳,不頂用。

 

會試三天,此時並不需要在考場住三天,一天一場,考完出來,第二日進場。

 

自那日房間外的僵持和對話之後,馬文才沒再來找過思央,平日雖有見面,但連個招呼都不曾打過,似乎已經形同陌路。

 

今日進考場,思央跟著丁師母一起,在即將進去時候,馬文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