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全是敵人

距我還有數米的時候，更是早就停了下來。

舟微漪的手，頗為虛弱無力地垂在身側。

看著我的眼神寫滿失魂落魄——幾乎要讓我以為，我是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了。

我：“……”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覺得舟微漪比較過分。

我從前暗害舟微漪的時候，他都沒露出這副神情來。

舟微漪顯然是有幾分傷心。

“阿慈。”他開口，“你要為了宋星苒擋劍？”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下手重了，意外傷了你——你是要見到哥哥痛哭流涕的模樣嗎？”舟微漪很冷靜地問。

我：“……倒也沒有那麼嚴重。”

我雖然對宋星苒有幾分意外牽連他的愧疚，但也絕沒有到要為他擋劍的地步，只是確認剛才的情況並不危險，很清楚舟微漪的劍絕不會傷到我身上罷了。

宋星苒還在神遊天外。

“你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忍不住偏頭看向宋星苒，質問他剛才語焉不詳幹出來的好事。宋星苒的灰眸與我相撞。他好像猛地醒過神來，有些彆扭地偏開了頭。

臉色又紅又白，語氣生硬地道：“我只是在心裡想一想而已，後果這麼嚴重嗎？已經到了微漪兄不得不與我刀劍相對的程度？”

“微漪兄，你的佔有慾是不是太強了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宋星苒也未免有些拈酸吃醋。

他心中所知，舟多慈招惹的人可絕不少。要是在心裡有那麼一些……咳、就一點喜歡的話，就得被劍道雙璧聯合追殺，那修真界中年輕一代的青年才俊，恐怕也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了。

他還算是周旋得久的。

宋星苒自信地想到。

舟微漪：“……”

某種程度上而言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舟微漪臉色在那一瞬間別扭得有些奇怪，但轉瞬間便平靜下來，自是一番高深莫測的氣度，略過那番質問，只直指要害：“你是隻、想一想？恐怕做的也不少吧。”

宋星苒：“……”

他開始迅速回憶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不得了的事情，還被人家的兄長髮現了。

不久前，好像抱了一下？

可那是阿慈抱的他……吧？

而在這對峙當中，容初弦的面容是愈加冷冽起來。

阿慈讓他住手，他倒是也住手了。

阿慈的話自然讓他有幾分顧慮，也很聽話。但在看到宋星苒那般遊刃有餘地被阿慈護住，甚至不自知地露出傻笑來、那視線更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阿慈身上的時候——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種讓他極為急切的怒火來。

心頭翻江倒海。

在容初弦甚至沒有清晰地分析出來，那怒火究竟從何而來的時候，他已是開口道。

“宋星苒。”容初弦道，“你若還有幾分心氣，便應該敢作敢當。”

“事到如今，仍不肯承認，甚至躲在舟小公子的身後——”

容初弦神色冰冷：“不要讓舟小公子看錯了人。”

容初弦一貫是很少用激將法的。

他比較喜歡用劍說話。

但這激將法的效用卻實在良好，至少宋星苒的臉色頓時變了。

宋星苒剛剛也就是因為阿慈出手迴護他，有些飄飄然了，方才心滿意足

地守在身側，那眼神都有些許不清白起來。

如今驟然被容初弦“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