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子 作品

第四十六章 曾經的美好

冬兒受到二王子的鼓勵,越加發奮,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父母的音容笑貌。他們一家人曾經過得非常幸福。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照在野餐毯上。他們一家人平時就喜歡一起出去露營。和關係近的朋友一起出去露營是很享受的。河道上也有人支了帳篷,伸腳丫子在冰爽的河道里,沁心的涼爽通過下肢傳導上來。手上正打著牌,不巧這一把又上牌了,直接王炸。爸爸把牌扔在桌子上,“贏了,哈哈哈!”冬兒清晰的記著爸爸贏牌後欣喜若狂的大笑著。爸爸是一個很開朗的人,而且做的一手好飯,他很愛他的家,愛他的家人,也愛他的家鄉。直到突然有一天戰爭來襲,打破了小鎮的平靜。

硝煙爬遍了村落的高牆,鳥雀四散而逃,炮火燃遍了野草,土被炸裂成黑色,烏鴉哇的一聲飛過天際。昏黃的太陽掉在樹丫,斷壁殘垣一切都在訴說不幸的開始。人們四散逃跑。爸爸以前當過民兵,被徵召入伍,冬兒永遠忘不了爸爸穿上軍裝,手握長槍,最後那個回首,竟成了永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媽媽在一個清晨叫醒他們,他們蜷縮在角落裡,半睡半醒間被推過牆頭,媽媽用自己的最後的力氣,救了冬兒和弟弟。但是弟弟太小了,最後還是沒能躲避得及,最後還是冰涼著身體離開了人世。炮火是無情的,子彈是不長眼的。冬兒最近幾個月看到太多故人逝去。所以當她看見廢墟中一個人在呻吟時,她果斷施救,最後把二王子拖進高牆後,二王子才免於死難。

冬兒無疑是勇敢的,幸運的,她已經在炮火中活了2個月了,她一直想逃離,但卻不知道去哪兒?現在二王子說要帶她去天界,她沒有猶豫就果斷跟著走了。

希望春天有春天的新的期冀。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

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裡,田野裡,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坐著,躺著,打兩個滾,踢幾腳球,賽幾趟跑,捉幾回迷藏。風輕悄悄的,草軟綿綿的。

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裡帶著甜味兒;閉了眼,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杏兒、梨兒。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野花遍地是:雜樣兒,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散在草叢裡,像眼睛,像星星,還眨呀眨的。

“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風裡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兒,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溼的空氣裡醞釀。鳥兒將窠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高興起來了,呼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唱出宛轉的曲子,與輕風流水應和著。牛背上牧童的短笛,這時候也成天在嘹亮地響。

雨是最尋常的,一下就是三兩天。可別惱。看,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樹葉子卻綠得發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時候,上燈了,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的夜。鄉下去,小路上,石橋邊,有撐起傘慢慢走著的人;還有地裡工作的農夫,披著蓑,戴著笠的。他們的草屋,稀稀疏疏的,在雨裡靜默著。

天上風箏漸漸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裡鄉下,家家戶戶,老老小小,他們也趕趟兒似的,一個個都出來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擻抖擻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去。“一年之計在於春”,剛起頭兒,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從頭到腳都是新的,他生長著。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著,走著。

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他領著我們上前去。

每次讀到朱自清的《春》,都讓人感到內心無比的寬慰。

再讀夏荷,周邦彥在《蘇幕遮》裡寫到:“葉上初陽幹宿,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故鄉遙,何日去?”

我夜半未眠寫了下文:

夜深了,對著窗外的明月,許一世繁華。

初遇粉芋藕,白底紫花,向高處暈染開來。

花苞似捧出的雙手,層層疊疊間,吐露著愛的芳華。

蓮子清甜帶苦,蓬蓬鬱郁間,襯出荷的清靈。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包花的牛皮紙上書的《蘭亭序》,“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信可樂也。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感前世之悲,續今日之憂。

沉沉往事,雨化翩躚。

荷獨不染,只等風來。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鯤鵬自在,風清雲皺。

走過一潭睡蓮池,碧綠映著紅色白色的蓮篷,假山流下汩汩清泉,魚兒也擺動著裙邊,不時點出一層層水圈,“清漣漪漪圓似夢,蓮動依依醉如風”。

池魚紅豔動人,池水清澈,可見水中藻荇。藍天白雲倒映水中,游魚似在雲中躲藏,一隊隊一行行,從這邊雲端遊向那邊雲末,輕搖扇尾,暢遊池間。綠的底布上,映著藍色的光,紅魚襯白雲,別有一番韻致。

魚潛白雲空悠悠,亭借月到半兩風。

飛鳥享晴臥蓮上,網師潑墨妙趣生。

朦朧中透著靜默,像一個在田圃裡種花的婦人,自然清新,略帶灰沉。像綿綿雪野裡的一隻脫兔,自信淡然,透著靈動。又像微波浮動的海上升起的太陽,溫暖圓活,觸手泛光。

三角梅開在牆角,墨綠染粉。

青磚伴著細雨,只一句粉黛。

一句祝福,細思量。

似蹙非蹙粉黛眉,似笑非笑含情目。

那捋到枝後的葉片,綠中泛光,

生著自然的卷。

嘴角彎出的蜜糖,引的蝶舞蜂忙。

你應該知道,

千百次的駐足也換不來你的一次回眸。

淡淡的粉色襯出墨色的清幽,

天生麗質大抵就是這樣吧!

我安靜地欣賞著,

怕清風亂了你的發,

擾了我的心悠。

歲月很長,天空很藍,

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磚牆為你斑駁,蝶兒為你飛舞。

我願做花上的露珠、蝶兒的羽扇,

只希望千百次的駐足換你一次回眸。

似有還無千千結,似語還休眷眷情。

有些故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三角梅開在牆角,墨綠染粉。

青磚伴著細雨,只一句粉黛。

一句祝福,細思量……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恐怕張繼也沒有想到他的這首詩會為後人代代傳誦,並刻成各種筆體保存於寺中。

粉色的三角梅,倏地落在清清綠水之上,洋洋灑灑,霎時粉黛一片,奔赴天邊。天上一輪明月正俯視著眾生,抿然一笑。印出一個黃色的吻痕。

一切美景都在眼前化作烏有。

炮火炸飛了理想,熄滅了希望。

只留給人們無盡的惆悵和無望。

殘垣斷壁寫不出未來美好的詩,只能結出苦澀的果實。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仍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繡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雲霞。

讓死水酵成一溝綠酒,

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麼一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跨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這裡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他造出個什麼世界。

冬兒一路去往旁邊的公園走走。河水碧綠,站在橋上,極目遠眺,河水筆直的流向遠方,過了另一個橋,就淹沒在兩邊的柳樹陰翳中。偶或飛過一隻個頭很大的白鷺,撲扇著翅膀,一腳扎進河道兩邊的泥裡,低頭搜尋著什麼。突然發現原來近處有一隻小野鴨正扭著身子,一下一下往前挪著。

再往前走,是林蔭大道,兩旁樹木高聳,雨後的斜陽發著黃暈的微光,但依舊溼熱難當。風景是絕好的,幽靜的石板路,兩邊的草坪飽含著綠意,毛茸茸的綠毯子一樣平鋪在遠樹前,遠樹懷抱著這一方碧玉。熱風吹拂,輕拍著綠地,我也在這熱氣中搜尋著蜜意。

來到亭前,放眼遠望,左手邊柳樹低垂,在熱浪中撥弄著自己的髮絲。旁邊的木頭長椅默默地注視著湖面,像一個想心事的老人。綠色慾滴,湖水幽幽,像綠幽石一樣靜謐又神秘。

鮮翠欲滴擁碧玉,黃暈微光想雨晴。

熱風拂柳伴長椅,靜謐幽石笑語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