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三百零七章 儲君治下

皇帝不在長安的這兩月,朝臣們意外地發現,在國事上,太子竟沒有過問房相。

正常看來說房相是太子的老師,在國事上這位太子遇到難事,問一問房相也是應該的,而且是正常的。

很多時候,應該說大多數的時候,這位太子殿下都是獨立在完成這些事,期間一道道奏章批覆之後便送了回來。

中書省又開始了加班,朝臣們回過神發現,這兩年關中與洛陽,潼關再也沒有出現過水災。

到底是天公下雨不多,還是河道修繕之後修建了淤地壩的原因?

這些暫且不說,光是這兩月,關中的市稅迎來了巨大的增長,一個月的市稅竟然高達三十萬貫,庫房銅錢堆積如山,宮裡的太監光是抬錢入庫,都累趴下好幾個。

本來天山一戰勝利之後,朝中很頭疼田地分配的問題,田地有好有壞,要是給予荒地,反而會讓人議論朝中不厚道。

大抵上,陛下也是對這種事很頭疼的,所以會在這個節骨眼出遊?

但就連這種老大難的問題,在太子的吩咐下,半月就擺平了。

而且讓關中五萬多府兵滿意。

在朝臣固有的思維下,分配問題向來是老大難的。

可當關中出現了一種新興的財富,並且比之田畝價值更高。

通過就業崗位與作坊承包的方式解決了軍功分配的問題與豐厚的一筆錢,或者是否要田畝由府兵自己選擇。

用京兆府的話來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能充分調動生產的積極性。

因此關中的糧食在預料之中漲價,從鬥米五錢,漲到鬥米八錢。

這是太子殿下執掌國事期間完成的第一件大事。

承天門外,三個太監扛著滿滿一筐銅錢,他們拉著繩子的手還有些顫抖。

終於有一人脫力鬆開了手摔倒在地上,他有些撒潑地道:“不想幹了!”

“呵,內侍掌班說了,太液池的魚越肥,太子越高興。”

那太監只好又爬起來,繼續拉著一筐銅錢送去庫房,此刻的庫房內,堆滿了銅錢。

庫房的門一打開,就有銅錢迎面淹來,淌出來的銅錢就快把人給埋了。

幾個太監手忙角落的拿著木板將淌出來的銅錢全部推回去,再用木板擋住,將一大筐的銅錢倒入。

確認外面沒有留下一枚銅錢,這才鬆了一口氣,吃力地關上了庫房的門,人當即就累趴了。

與之同樣累趴的太監還有很多,他們這些天光是搬銅錢已累得半死。

就連殿下身邊,也就一個老太監在伺候。

李承乾吩咐道:“你派人去問問京兆府,個人承包作坊的事都落實了沒有。”

“老奴……”老太監看了看殿外已沒人了,他行禮道:“老奴親自走一趟。”

太子也不再說話,這個太監腳步匆匆離開。

皇帝出行帶走的內侍也不少,宮裡留下的這些太監還不夠太子用的,因太多事都是傳話,運送卷宗,或者送口信,很費人的活。

京兆府門前,張柬之望著朱雀門道:“當今太子賢明,既解決了關中作坊建設遲緩,又解決了軍功問題,聽聞太子身邊沒有取樂之物,就連生活也是枯燥簡單,如此賢明儲君,我等當為社稷油盡燈枯之。”

李治冷哼一聲,這個賤人都快拜服在朱雀門前了。

張柬之又道:“何謂天子,揮袖間天地劇變,令蒼穹也為之變色,太子的言行可令關中劇變,吾等觀之,無不臣服。”

狄仁傑道:“明年你要參加科舉嗎?”

張柬之一手揹負,一手拿著書卷,朗聲道:“那是自然。”

“那你會及第嗎?”

“那也是當然。”

話音剛落,一顆石頭被砸在了頭上,張柬之痛得捂頭道:“晉王殿下何故打在下。”

李治道:“哎呀,實在抱歉,治怎麼就管不住手呢!”

張柬之氣惱地扭回頭,正要再言,後腦又是一疼,石子就落在腳邊,他大聲道:“晉王殿下,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