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贈禮

 夜之惡魔從黑暗中走出，優雅豐腴的身姿，是黑夜裡少有的完美生物。

 她走至伊恩的身邊，憐惜地撫過他的臉頰，她抱起這個可憐的孩子，咬破自己的指尖讓鮮血滴在他的傷口處，源自夜魔的強大生命力延續起他的生命。

 她的背後張開了一對無羽的惡魔之翼，直入雲層消失在天際。

 ……

 當我再次睜開眼，見到了熟悉的琉璃吊燈，內心感嘆，自己居然又活了過來。

 我側過頭，床邊趴著一個女孩，白色的長髮紮成馬尾辮。

 屋外的月光自落地窗偷偷照入，兩人共同養的烈雀‘啾啾’正臥在窗臺的一個馬克杯裡睡覺。

 雖然它現在的身子早就不適合待在裡面，肥嘟嘟的身體大多數堆在杯子外面。

 我叫醒了米勒，我想詢問凱特琳修女的情況。

 “伊恩，你醒啦，太好了。”

 米勒拉過我的手，見到我甦醒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凱特琳姐姐還好嗎？”

 我問地有些忐忑，自己親眼見到凱特琳修女被惡魔的利爪貫穿了腹部，如此致命的傷，她可能已經不在了……

 “她沒有事，只是一點輕傷。”

 我舒了一口氣，但內心的疑問卻沒有散去，他隱約記得在自己將要昏迷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凱特琳修女的身體裡鑽了出來。

 所以凱特琳修女真的沒有事嗎……亦或者現在她是凱特琳修女嗎？

 我對自己的怪異想法感到可笑，自己來這裡不過半年，遇見的凱特琳修女就是她，就算真正的凱特琳修女被怪物佔據了，對我好，拼盡全力救我的也是藏在這具身體下的‘人’。

 至少現在自己還活著，凱特琳修女亦安然無恙。

 如果我因此對凱特琳修女心生芥蒂，就太可恨了，自己體內有隻幽魂，也不見她們對我抱有偏見。

 只是苦了我那師父了，萊昂修士如果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已經被怪物替代，是否會暴亂。

 當然不排除一種可能，凱特琳修女從未被替換，她就是她，萊昂喜歡的人也就是‘它’。

 光想也不會有答案，我將這些亂糟糟的念頭全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