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邊的現象無處不蘊含道理

 這恰恰也是最難的。

 先前說的那些個諸如鋼鐵、玻璃之類的，便也是先放出去的蜜糖。

 是引導那種變革的引子而己。

 那般甜蜜蜜的蜜糖，誰又能忍得住不吃呢？

 宋子清腦中閃過這些，靜靜的等待著君臣二人的反應。

 “先生這是在擔憂何事？

 朕想著，這門學科於我大宋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才是……”

 趙禎輕聲說完，又思量起來。

 晏殊則是安靜的思索著，想著宋子清先前講的那些知識，努力的想要把它串聯起來。

 若能透徹，想必也能推導一下科學這門學科在大宋發展起來能帶來那些變化……

 這位大宋計相腦袋如計算機一般飛快的運轉著，臉色隨著變化，完全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子清眼睛微眯，看著君臣兩這般苦苦思索，微微有些忐忑起來……

 他可不敢輕視古人的智慧，雖然困在時代裡面，有時代的侷限性，但有些東西並非是那般難以推斷的。

 “宋先生這學問，可要驅民逐利？”

 晏殊一開口，便是這般首接。

 趙禎也清醒過來，看向晏殊，再看看宋子清，沉默不語。

 “驅民逐利……驅民逐利

 呵……宴相公能想到這點，也不奇怪，我想問問宴相公，若是這門學問能富國富民，有何不妥？”

 “能富國富民，自無不妥……

 只是這人心貪婪，若是人人皆去追逐利益，那風氣必然敗壞……

 便如那猛獸出籠，想要再困住，老夫細細思之，覺著擋在它前面的一切皆都會被碾碎

 到得那般，老夫不敢去想會是怎樣一個結局。”

 這老倌說完這些，眼底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慮。

 一旁的趙禎眉頭緊鎖，手掌微張，復又握緊，好似陷入了兩難。

 宋子清微微一嘆：“宴相公有憂慮，自是正常，我想問問宴相公……

 這天底下千千萬萬底層百姓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是擁有高尚的道德嗎？”

 晏殊頓時語塞，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希望社會風氣清朗，百姓有德。

 宋子清的話確實非常的現實，這天底下千千萬萬的百姓，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晏殊搖搖頭，輕聲道：

 “民以食為天，這是人之大道

 吃飽穿暖，是千千萬萬底層百姓的追求

 老夫雖明白這些，卻也忍不住會去憂慮。”

 趙禎鬆開拳頭，望向宋子清。

 “先生可有法子？朕想著那般狀況，也深感憂慮。”

 宋子清只覺一股子鬱氣自胸口處升起，想著今日到餘千那裡看見的情況，便問道：

 “底層百姓便連吃飽的權力都沒有麼？”

 君臣二人一時間無言以對。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宋子清臉色不太好看，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了。

 “先生憂國憂民，朕知曉……

 朕身為大宋皇帝，自然是希望子民都能吃飽穿暖

 只是……唉……”

 到得最後，趙禎也無奈的嘆了一口。

 “律法與教化，須得跟上，如此這般，方能讓社會秩序穩定

 生產力的發展，必然會出現很多問題，而這些問題則需要這兩者來約束

 官家覺著如何？”

 宋子清恢復了平靜，好似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律法兜住底線，教化提升上限，官家與宴相公以然否？”

 趙禎與晏殊對視一眼，那憂慮慢慢消散。

 “先生此言大善！”

 “宋先生這般法子，極好！”

 過得片刻，三人皆是笑出聲來……

 那聲音傳到院外，雷橫與狄青皆是忍不住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