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肝媽 作品

第 70 章 異形(11)


 礦星嚴苛的生存環境只是叢林法則的一角,將優勝劣汰的殘酷體現得淋漓盡致。

 異形為刀殂,人類為魚肉,只能任其宰割。由熱武器織成的火線雖然酷烈,但異形攻勢不減,被拿下只是時間問題。唯有合力突圍,方得一線生機。

 異形如虎豹,對獵物勢在必得,卻在狩獵進程中不敵暴龍的強勢打擊。

 為維護地位、守護巢穴、保護族群,這個遺傳片段中從沒有“輸”這一概念的族群明白,獵物沒了可以再抓,但暴龍今天必須去死!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無論面對多少的傷亡,它們都不願把“天敵”刻進dna裡,代代相傳。

 異形,是一種天然為掠奪和殺戮而生,極其兇殘又高度進化的捕食者。

 它們一出生就是為了吞噬一切,如工蜂般只專注於生存和繁衍,不會像人類一樣擁有喜悅、恐懼等複雜的情緒。

 也就是說,異形早在進化之初就剝離了“內耗”的部分,剔除所有累贅,只為成為一臺精密的殺器。

 所以,在高度程序化、社會化、精英化的進化體系裡,異形的內核不容許存在“害怕”之物,卻允許它們記住“強大”之物,進而在行動時避開。

 譬如避開人類的槍械、陷阱、刀具,避開監控的追蹤、搜索、定位……可這一類“避開”與針對恐龍的“避開”是不一樣的。

 因為後者是一種生物。

 非生物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作廢,而生物卻能繁衍、擴大規模。能繁衍就能存續,能存續就意味著永遠、持久、傷害大、威脅性強。

 這是要不得的,這對它們而言簡直與“恐懼”無異。

 並且,異形之間的信息傳遞與別的生物不同,正如受到環境的壓迫,破胸者會加速成長,當“恐懼”產生,這個念頭也會隨著異形的信息素髮散,被異形女王全盤接收,再由它產下帶著同種信息素的卵。

 如此一來,下一代異形自出生起便被植入了“天敵”的概念,這是無論如何也根治不了的。

 若想根治,它們只能反殺女王、自我滅族,再由未經“汙染”的異形卵孵化全新的族群。

 可已經成型的族群哪個甘心死亡?既然不想死,那就把恐懼的源頭徹底消滅!

 因此,異形的反撲聲勢浩大,完全是不管不顧地殺來,決意要滅了阿薩思。

 它們像是瘋了,可阿薩思哪有那麼好殺。她十八年的狩獵經驗穩紮穩打,不比才出生幾天的異形強?

 它們拿什麼贏她,體型、重量還是數量?

 它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殺招就是酸血,但她長這麼大,也不是幾灘酸血就能腐蝕殆盡的。

 異形如蟻,從四面八方湧來,瘋狂地爬上她的脊背,攻擊她的身體。它們用爪子刨她的鱗片,用口器穿刺她的血肉,用酸血腐蝕她的肌骨——

 阿薩思一個旋轉甩飛異形,長尾斬斷一隻,長甲戳死一隻,再拽住另一隻的長尾,把這區區幾百公斤的東西拎在手裡,飛快地旋轉起來,當成屏障擋開飛濺的酸血。

 幾百公斤

 的異形之於人類是死神,之於阿薩思只是個玩具。()?()

 她的噸位放在那裡,對異形是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它們能有什麼辦法?挑人類寄生是長了腦子,可體型受限也是硬傷。()?()

 甩暈一隻異形,阿薩思就扔了它,撈過下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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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普利從不掉鏈子,眼見這異形連腦漿都被搖勻了,她毫不猶豫地補刀,處理得乾淨利落。()?()

 有阿薩思拉滿仇恨值,有雷普利從旁打輔助,倖存者的撤離難得順利,在陸戰隊的掩護下紛紛上車,向第二艘登陸艦的著落點奔去。

 夜風腥臭,酸腐難聞。

 滿身髒汙的紐特自礦車上回頭,望著恐龍和雷普利的方向滿是擔憂:“媽媽,她們會沒事的,對嗎?”

 維爾娜點頭:“我向你保證,親愛的,我們會開著登陸艦接走她們。”

 恐龍拯救了社區,雷普利帶回了紐特,她們為她帶來了生的希望,她自然會竭盡全力施以援手。

 她一定要把她們都帶走!

 紐特收回視線,注視著昏迷的哥哥:“那麼蒂米,他也會沒事的吧?”

 “媽媽,是蒂米拿起槍保護了我們。”在她眼裡,那

一刻的蒂米已經跟她的父親一樣,是個優秀的男子漢了。

 維爾娜沒有回答,只是抱緊了紐特。

 她知道,取出破胸者的人多會因器官衰竭而死,之前被恐龍救下的研究員也只剩一口氣了。

 蒂米的情況十分危險,她只能寄希望於人類聚居的太空站有高超的醫療技術,不然他們這批倖存者還得再死一半。

 “紐特,記住……”維爾娜親吻她的額頭,“無論如何,我們已經很幸運了。我們還沒失去任何一個家庭成員,目前。”

 “如果沒有阿克隆,我們一家能活下來的人大概只有你。”

 她的女兒能從異形巢穴中脫逃,避開抱臉蟲襲擊,還成功與救援組對接,這實在是太出乎她意料了,紐特的應變能力幾乎是為戰場而生的。

 可哪個母親願意讓孩子上戰場,她只要她平安無……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後方白光閃過,十幾只異形被炸飛出去。火光中,巨獸“阿克隆”衝進烈焰,對爬不起來的異形補刀,而穿著外骨骼的雷普利扛起大型滅火器,殺進異形的老巢。

 耳朵被炸得嗡嗡響,維爾娜緩了好久才回神。一低頭,她聽見紐特的呼喚,她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維爾娜喃喃,“你們沒有感覺的嗎?位於爆炸中心……我的耳膜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