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肚子在吶喊，第一排都快聽到了，餓死了。”上完兩堂課，陳於然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

 韓末接道：“別死。還有最後一堂。”

 裴黎從書包裡摸出麵包給陳於然，“墊墊。”

 陳於然眼睛一亮，邊撕，邊說：“你帶的早飯？怎麼不吃？”

 裴黎說：“不餓。”

 “你今天怎麼回事？悶悶不樂的。”韓末轉了轉手裡的筆，問道。

 裴黎想了想，問陳於然：“你還喜歡祁隱嗎？”

 會不會陳於然突然喊著喜歡祁隱，也是被祁隱“魅”到了？

 陳於然：“？”

 他腮幫子鼓起來，聲音有些含糊，“你問這個幹什麼？”

 裴黎說：“你先回答我。”

 陳於然嚥下麵包，說：“我昨天晚上思考了一下，不喜歡，或者說，可能有，但是隻有一瞬間。我其實之前就見過好幾回祁隱，都沒什麼感覺，但是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他站在公寓門口，當時已經很晚了，他就一個人站在那兒，孤零零的在路燈下面。”

 陳於然越說越起勁，“那種氛圍感，你們能懂我意思嗎？愛美之心，人人都有嘛，更何況他又那麼漂亮。”

 “所以你純是見色起意，想跟人家偶遇也是想瞅瞅人家的臉。”韓末總結道。

 陳於然心虛地舔了一下嘴巴，“你真厲害。”

 他看向裴黎，“但你忽然問這個幹嘛？”

 “就好奇。”裴黎想了想，又問：“同性戀會傳染嗎？”

 這個話題轉得很急，陳於然和韓末一下沒跟上，異口同聲：“啊？”

 裴黎想重複問題，可是上課鈴響了，只能暫時作罷。

 下課後，三人去食堂吃飯。人多，樓道在排隊，他們在四樓，順著人群一層層往下。

 老頭壓了會兒堂，祁隱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裴黎被人抓著衣領下樓。他正想跟上去，手腕忽然被一隻手攥住。

 “祁隱，我們談談。”身後的一股力道把祁隱拽地後退兩步。

 祁隱眼巴巴地看到裴黎下去了，暫時擠不進去，轉頭不大耐煩地轉向來人。這人長得帥氣，皮膚白淨，屬於小奶狗那掛的。

 但是是誰來著？

 祁隱看著眼前這張臉對不上人，語氣冷漠：“說。”

 “小奶狗”神色害羞，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紅暈，“你怎麼沒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