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竟是故人

 原來，幼時陪他在宮中的小丫頭，竟是姜檸。

 這麼多年，他竟從未認出來過。

 當年他體弱不愛說話，宮中幾位皇子聯合起來排擠他，他同自己母后去說。

 母后卻笑眯眯地告訴他，很快就有人能入宮陪他玩，而後他等到了一個嬌蠻小女孩，和瓷娃娃一般嬌氣得很，磕了碰了都要哭著去找母妃告狀。

 可有一次，自己在碰到六皇子一行人時，被推倒在地，萬般狼狽。

 平日裡那個嬌氣小女孩卻突然出現，擋在他身前將對面罵得狗血淋頭，又認真告訴他收欺負的時候絕不能怕，一定要狠狠反擊回去。

 想著想著，許疏印便沉沉笑了起來，“我還倒當年的小丫頭為何如此膽大包天，原來是你……”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竟又失而復得，碰上了幼時的小丫頭。

 姜檸不明所以，有些沒有聽清，“嗯？”

 許疏印搖搖頭，斂起了神色，“沒什麼，那後來呢？”

 “後來，”姜檸苦笑，“你應該也聽說過，就是我方才講的，白家一家被滅族，陛下甚至不許有人私下祭奠先皇后。”

 她仰頭看著漫天星光，“那可是陪了他十幾年的枕邊人啊，他竟那般絕情。先皇后溫婉動人，又一心一意待他，怎麼可能做出通敵叛國的事來，可他事後竟查也不查，便任由……”

 許疏印心中多年的寒冰，在這一刻，恍然有了碎裂的聲音。

 他眼睫輕顫，卻用著輕佻打趣的語氣，“既然先皇后腦袋上扣著叛國的罪名，你在這兒私下給她燒紙，又告訴了我，便不怕我將你抓了？”

 姜檸偏頭，靜靜看著許疏印，“我相信你。”

 她莞爾一笑，“你若想讓我死，有無數個機會，我告不告訴你又有什麼區別？方才不想說只是怕牽連你，你現在受我牽連已經不少了。”

 她姜檸現在一介罪女，雖是被長公主用免死金牌換了下來，可滿堂朝臣對她都是避之不及，唯有許疏印在最後時刻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