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黎明擁吻往昔憶

 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顏。

 別人看他可憐，以為他是乞丐，還能施捨他一些錢財。

 白天撿撿破爛，晚上就去浣衣坊當小工，起碼餓不死，勉強還能養活自己。

 每天忙到不行，也累到不行，原本纖細的手都磨出了繭。

 他走到水池邊，用清水洗了把臉，破碎的鏡子裡，映著自己仙子般的容顏，卻是無力的笑了笑。

 雪白的肌膚光潔如玉，天姿動人，唇紅齒白，桃花紫眸襯著淚痣清晰。

 這人間的苦，他一分一毫也沒少受。

 再累再苦，沈秋凌都沒有哭，可每次想到他，淚水都會止不住。

 如果思念是會傳遞的話，想必他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想念。

 他的阿塵，他的楚國玫瑰啊。

 他又怎忍心讓他受苦呢？

 每次想到那場戰爭，突如其來的情緒又會讓他幾乎崩潰，新年夜裡，本是這團聚之時，他又忍不住流了淚。

 在以前楚國的宮中，少年總會為他點燈。

 但如今，這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為他亮起。

 彷彿心寒到了谷底。

 但思念又折磨的他歇斯底里。

 他躺在那片雜草堆上，輾轉難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流過眸間，再次染紅了淚痣。

 蕭無塵也一樣。

 每到夜裡都是失聲哭泣，他甚至都有過無數次的設想，倘若楚王沒有死，倘若守住了防線，是不是就不會讓殿下遭受這些罪。

 可惜沒有如果，世間不相信謊言，這一等就是整整三年。

 黎明將至，晨光初起。

 亭子裡的玫瑰花綻放的肆意。

 殘垣之中，微風之裡。

 彷彿回到了那夜的玫瑰園。

 玫瑰花瓣紛飛，他們在黎明中擁吻。